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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海以把工钱全部上交的代价,才换得继续读书的机会,苦熬多年,终于考取功名。
父亲功名加身,娶了母亲,又出任了泉亭县县令,那一大家子人便都跟着抖了起来。
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来了泉亭县投奔父亲。
那时父亲俸禄虽低,但母亲毕竟是伯府小姐,有些陪嫁,时常拿嫁妆私产贴补,府里生活很优渥。
时间长了他们不满足于吃喝享乐,呼奴唤婢。
从刚开始祖母带着伯母婶婶放印子钱,到祖父带着伯父收商户的好处,再到伯父强占田地,叔父与人争妓子打伤了人,终于被人告到县衙。
父亲誓要大义灭亲,收缴不义之财,并将伯父叔父投入大牢,再辞官谢自己约束不严之罪。
沈孙氏一哭二闹三大骂,又以命相威胁,沈卢也提出把他们都带回路通县,好好约束,再也不让他们来父亲任上。
最终打了这一兄一弟二十大板,又给了被伤害的人丰厚的赔偿,才平息了这件事。
回了路通县以后,一下子从安乐窝离开,众人都不适应。
沈孙氏怨恨父亲,让她失了老太太的尊贵,沈卢也怨怪父亲情薄,不提携兄弟,多次来信敲打,要他孝顺父母,提携兄弟,善待子侄。
慢慢的沈观海在路通县置下了很多产业,一部分交给了他们打理,每年报账时都说收益不好,其实钱财都进了他们的腰包,沈观海知道这些,但没计较。
沈观海又为沈家一族盖了祠堂,办了族学,买了贡田,赡养孤寡,扶养病弱。
沈卢和沈孙氏还是时常来信,提点父亲不能不孝,父亲无奈,派人接他俩过来,他们又不来。
不来的原因无非是,二儿媳出身好,不好拿捏。
他们老两口只要在路通县,二儿子就得在这办产业给钱财,大儿子和小儿子就能跟着沾光。
再就是沈观海为沈家一族做了很多事,他们在这地位高,到哪都前呼后拥的,更有老太爷老太太的谱儿。
富足的日子过了几年,沈卢和孙氏底气也越来越足了,年节时,多次当着众人的面敲打母亲,斥她无子,幸而父亲维护,母亲才没太难堪。
后来他们又送妾来,父亲大怒,门都不让进,直接派人送回去。
父亲又去信说,路通县的产业花费了母亲一部分嫁妆银子,他们再逼迫,就卖掉路通县的全部产业,补偿母亲,这样送妾的事情才消停下来。
而那沈观山和沈观云,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也亏得有了一次进牢房的经历,又有挨板子的教训,倒没敢惹出大乱子。
但沈观山是个笑面虎,在外边时总能笑眯眯的说出父亲不睦兄弟的话来。
而沈观云把挨了板子再不能生育的事情怪到了父亲身上,其实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
所以沈春意可以清楚的预见,如果家里没有了父亲的支撑,她们母女几人无异于羊入虎口,偌大的家产和弱小的她们,都会被瓜分殆尽,分餐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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