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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老杜更惊讶了。
他一把推开婆娘,冲出了厨房的大门。
只见门外是个挺宽阔的天井大院,院子中间撑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凉棚,一边的竹架子上还晾晒着衣服,可不就是他在天津的老房子吗?
院子里既没有祭坛供桌,也不见拜把子兄弟和师叔等人。
当头月朗风清,正是夏日里的好时节,夜深人静,唯有蛙鸣声不断从远处传来。
老杜有些傻眼,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北京那一切是个梦,还是此刻眼前的全是幻觉?
老杜一咬牙,干脆甩了个耳光在脸上,稍稍有些感觉,但也不觉得有多疼。
老杜婆娘追了出来,见状一把抱住老杜,哭着道,“当家的,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呀,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老杜呆呆望着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他两个儿子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爹,妈,你们俩个做什么呢?”
老杜乍一见到两个儿子,不禁喜出望外。
只见两个儿子都长得端端正正,模样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立刻冲上去抱住两个儿子,在每人的脸上都亲了亲。
老杜婆娘在一旁破泣为笑,“当家的,今儿你属实有些奇怪,难得看到你和儿子们亲近。
要不要我去给你烫一壶酒,咱们一家人坐在凉棚里赏月吃包子。”
老杜刚要答应,就觉得额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烧灼一样,烫得他火辣辣的张口就要大叫。
他急忙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只觉得似乎蘸到了什么湿润黏糊的东西,但低头一看,手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那灼烧的感觉越来越重,疼得他哎呀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杜只觉得头疼欲裂,想要挣扎,头顶上却有一股极大的力量钳制着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乱叫了一阵,向老婆求救道,“快……快去找个大夫来,我头疼得厉害。”
婆娘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和两个儿子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前,一动也不动。
老杜正要发火,咬着牙抬起头一看,却见婆娘和两个儿子神色木然,仿佛三个稻草人一般站在原地,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他再仔细一瞧,立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三人的眼睛都黑漆漆的,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根本就没有眼球。
他婆娘和一个儿子瘦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脸色灰白,就像受了多大的病痛折磨似的。
另一个儿子却浑身发胀,手脚都像是莲藕一般,那皮肤下紫色的肉仿佛随时都要撑破了皮涌出来似的。
老杜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就要叫,嗓子里却哪还发得出声音?
月光笼罩在三人身上,更显得肤色格外惨白。
老杜婆娘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脸,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烂牙,“当家的,跟我们走吧,我们一直想念着你呢。”
一边说,一边抬起僵硬的手,向老杜的脖子抓来。
她两个儿子见状,都效仿着母亲伸出了手,没一会儿三人就将老杜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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