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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层跳下去是唯一的办法。
傅九衢点头,冷声叫辛夷。
“下去。”
辛夷探头看一眼高度,怕怕地让开。
“郡王先请,容我先写份遗书冷静一下。”
傅九衢不说话,目光冷冽地扫过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眉头若有似无地一挑,冷冷哼声,箍住她纤细的腰,像捆贼人似的束紧,双脚忽地踩上窗台——
朽败的木窗发出咔咔的声响。
“郡王!”
塔下人头攒动。
皇城司和殿前司的禁军铁骑,开封府的衙役,一群人齐齐抬头看着塔上的二人,辛夷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
傅九衢单手抓住绳索,脚尖点檐,一跃而下。
冷风从旷野里汹涌而来,清新的空气和刺骨的寒冷同时抵达。
辛夷紧紧闭眼,搂住傅九衢的腰身。
绳子没有直达地面的长度,傅九衢借力一荡,约莫到达二层左右,便松开手,飞身落下……
塔底下的将士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衣衫飘飞中落地的一男一女,忘了争吵、忘了说话。
时间被放慢。
广陵郡王俊美无双。
缩在他怀里的辛夷便像个不起眼的小可怜。
她没有睁眼,眉头紧锁,直到傅九衢将她放下来。
“铮铮!”
一声金铁交错的声音响过,不知是从谁先开始,几把刀枪齐齐上前,将辛夷架在中间。
“广陵郡王,得罪了。”
张尧卓朝傅九衢行了个礼,掉头便下命令。
“将人犯小张氏押下去,带回开封府。”
两个衙役将刀架在辛夷的脖子上,拽了人便要带走。
“大胆!”
傅九衢厉喝一声,视线冷冷扫向张尧卓,轻描淡写地笑,眸子里却是一片森寒冷冽。
“张大人这是何意?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辛夷身软无力,站在傅九衢的面前,抿嘴看着他。
两人相距不到三步,却已是权臣和嫌疑犯的距离。
张尧卓打个哈哈,和气地道:“广陵郡王有所不知,小张氏谋害人命,搅得张家村鸡犬不宁,还事涉水鬼案,意图与朝廷命官勾结,要在张家村制造血案……”
他皱眉看着正在燃烧的药王塔,叹息一声。
“下官也是无奈,奉旨督办此案,还望郡王高抬贵手。”
一席话软硬兼施。
奉旨办差抬出了皇帝,请广陵郡王高抬贵手,也暗指自己无意得罪他,无意结仇。
“张大人很会做官。”
曹翊走了过来,站到傅九衢的旁边,目光凌厉地从张尧卓的脸上掠过,淡淡一笑。
“重楼,你我今日皆是张大人的嫌疑人。”
张尧卓说接到线报,作恶多端的汴河水鬼张小娘子勾结了朝廷命官在药王塔商议血洗张家村的事情,那么,在场的朝廷命官,除了曹翊,便是傅九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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