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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
“绿衣?”
何侠转头,见是耀天公主身边的心腹宫女,环视周围取乐喧闹的众官,将她叫到一边,低声问,“是公主要召见?”
绿衣摇头,俏皮地咬着下唇笑道:“不是呢。
公主要我来和驸马爷说,她一路颠簸,十分劳累,沐浴后就要睡了,请驸马爷明日再来见她。
公主还说,请驸马爷小心身体,不要喝太多酒。
驸马爷路上也辛苦了,再喝酒容易伤身。”
何侠朗声笑起来,“我还愁这里敬酒的百官不好应付呢,有了公主的王令,正好辞了他们回去睡觉了。”
当即用耀天公主的话挡了还想继续敬酒的官员,先行出了王宫,回驸马府。
驸马府门口早有大批侍从等候,冬灼带头,伸长脖子,远远看着人影幢幢,马蹄声声,一队人马奔了过来。
“恭迎驸马爷!”
马匹停下,冬灼当即向前牵了缰绳,仰头道:“少爷,你回来啦。”
“嗯。”
何侠应了一声,翻身下马,就往大门走,见了门口站满恭迎他回来的侍从侍女,微微拧了拧眉,“这么多人都待在门口干吗?都散了吧。”
冬灼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侍从,屏退所有侍从,自个跟了上去。
何侠步子迈得很大,毫不停留,冬灼在后面匆匆跟着。
直接进了后院,转了三两个弯,娉婷居住的房间出现在眼前,何侠骤然止步,站在房门外,一时间竟怔住了。
冬灼见他静静盯着娉婷的房门,仿佛木雕一般。
此情此景,只让人觉得一阵苍凉。
他当初觉得何侠无情,于是趁耀天公主发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了娉婷。
可如今见了何侠的模样,又觉得何侠当真可怜。
冬灼又是心虚,又是难过,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唤道:“少爷……”
何侠被他唤回心神,心不在焉地转头看他一眼,缓缓走到门前,举手将房门轻轻一推。
吱呀……
门轴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房里的摆设,一点一点映入眼帘。
窗台上的盆景已经枯了,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两边垂着流苏。
床底下,摆放着一双绣花鞋。
梳妆台上立着铜镜,旁边静静放着他为娉婷定做的镏金首饰盒。
琴还在,就无声地摆在桌上,只是已铺了薄尘。
何侠跨入房中,他的脚步很轻,犹如怕惊碎了什么。
他坐在冰凉的椅上,将腰间的宝剑解下,置于桌上。
这柄宝剑,他用它舞过剑。
就在这,就在这驸马府中。
剑温柔出鞘,如蛟龙入水,酣畅自在,如古藤虬干曲枝,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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