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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拾肆 下（第2页）

你的喜欢不过是没长大的小姑娘玩家家酒，你哪里明白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阿玖的面容已是惨白，她一双细长的眼睛却牢牢的盯着宇文长庆，喃喃道，“我可以为了公子去死啊……”

“阿玖。”

听到这里打断她的却是宇文长庆，他一双眼睛即便在听到这样一番告白时也不曾动容，远甚于当日拒绝楚靖溟，“我对你除却尊敬便只有亲情，从无他想。”

他这话一说完，阿玖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她不再说话，只是漠然闭上了眼睛。

而楚靖溟也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逐渐恢复的理智亦告诉她再说任何话都已是多余，她只能握起了阿玖的手，颤声道：“谢谢你。”

阿玖没挣脱开她的手，而是笑了，像是之前长安城外那种骄傲的笑，她笑道：“是公子叫我帮你。”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再不省人事。

楚靖溟紧紧闭上了眼睛，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宇文长庆道：“宇文，你先送她去休息吧。”

宇文长庆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来，从地上抱起阿玖，对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他终于还是回过头，轻声道：“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楚靖溟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忍下已到了唇边的那句不必，扯起嘴角，凄凉一笑。

她从前怨他从不回头，殊不知，原来他回了头，仍是这样辛酸的一件事。

敖澈终是醒了，阿玖的功力还是起了用，将他从梦魇与魔障中，一点点的拉了回来。

宇文长庆抱着阿玖走后没过多久，他便睁开了眼，从朦胧慢慢至清晰的视线中，他最先瞧见的，便是楚靖溟苍凉到荒凉的神情。

他刚刚已隐隐约约听到了许多，他也毕竟是懂她的，不问为什么也不说怎么了，只是费尽全力的一笑，虚弱至极的道出一句：“楚楚。”

楚靖溟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温热的液体在须臾间充斥了她的眼睛，然而她却未曾掉下一滴泪，反而笑了，她笑着，轻声道：“欢迎回来，敖澈。”

其实敖澈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亦不清楚这些日子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楚靖溟不说，他也不去问，他活了这样多年，自然明白，有太多事，一旦问出口，便会不一样，便会再回不去从前。

倒是楚靖溟先问出了口，道：“敖澈，你父亲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敖澈因为身体还虚弱的缘故仍然坐在温泉之中，他的面容也是难得的平静，他沉吟片刻，开口道：“父王因与道士打赌触犯天条，天帝震怒，父王不得已求助于李世民，望他向天帝求情，李世民满口答应，谁料却暗中勾结魏征那厮，斩了父王。

他虽向外人说起，皆是魏征刚直，不肯错放。

然而我却知道，当时父王已然逃脱魏征，若不是李世民竖子送的那一扇清风，他根本追不上父王。

父王弥留之际，将此情此景藏于梦中托付于我，我既为人子，怎能轻易放过杀父仇人？”

敖澈说到最后已然是怒气铮然，即使是他现在如此的状态，却仍使得周身的泉水沸腾飞溅开来，好像变成了怒浪滔天的大海。

“楚楚，不论此事渊源如何，可从今日起，我与李唐皇室，不共戴天。”

他一字一句，含了那样刻骨的仇恨，一阵阵阴森森的凉意像是从他每一处筋脉渗透而出，一旁的唐哲修因受不住已是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楚靖溟连指尖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连唇色都是雪白的，低声道：“敖澈，我亦曾是李唐皇室。”

敖澈极震惊她此言，猛地回过头去看她。

唐哲修亦吓了一跳，却不敢开口问。

许久，敖澈轻轻皱起了眉，笑了笑道：“你当然不算。”

“不，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