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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伏钦的商议,不是那种霸道横行样的,他一贯喜欢用和风细雨的姿态来谋取最大的利益。
沈韫瞧他那把式,清楚他是愿意了,但他开出的条件自己能不能答应,还得仔细考量。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有所执着,快得逞了吧,又开始畏缩起来,奇怪得很。
两人都不说话,唯剩窗外雨声奏在耳边。
橘红的阴影里有一丝荧光落在她玉洁的指上,琢磨似的敲了敲桌沿,少顷,她抬起眉,“若按我教的去做,祖父定会有所察觉。
我只想甩开那个人,就用你的路数吧。”
“好。”
“什么时候?”
“这两日吧,也得看你有多着急了。”
柳伏钦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很有他身上那种斯文却狡狯的味道,令沈韫不觉抿唇。
要不是她不好明着违背父亲,死活也不会来求这只狐狸。
她略定神思,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迫着自己说出这声:“你想让我做什么,任凭差遣。”
一场雨后,京城的暑热总算散了。
翌日天空放晴,细细微微的风打从檐廊下过,呼啸出回旋的唳泣声。
沈韫坐在榻上翻来覆去摆弄她收集的画,试图从中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去以证明老师尚活于世。
虽然那案子已逾两年之久,结论已定,但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心只有画道的老师会意图谋害亲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因外头多了个江瞻,洺宋守起沈韫便愈发谨慎,遣散了房下站值的侍女,独自杵在门外,就怕哪个没眼力见儿的横冲直撞,唐突了姑娘。
可巧,下晌才过不久,她远远瞧见重安从二门外急迫跑来,口中直唤小姐,及到院前被江瞻拦住,仍不守规矩,沉了心要往里头进。
洺宋月眉轻蹙,踱步过去问话,复又回来向沈韫传道:“姑娘,重安在外面,说有急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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