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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来宁州,或许就是为了结交温家也未可知。”
谢无的脸色骤然阴沉下去,沉得可怕。
少年抬眸间只触及了一眼,就忙死死低下了头,不敢多看半分。
“去,传张茂。”
他道,“今夜之内办妥。”
“诺。”
少年抱拳,疾步向外退去。
谢无复又前行几步,坐到八仙桌边,支着额头,揉起了太阳穴。
这些文人墨客,脑子实在是不清楚。
明明手无寸铁,还偏要写些大不敬的文章。
当今圣上独断专行,刚愎自用,颇有手段的东厂都能在一夕间被踏平,何况几个文人?
谢无想着,唇边漫出一抹冷笑。
这世上,命如蝼蚁的人总是很多。
他曾经也是其中一个。
温疏眉乘着马车行至宁州温府的门前,驭马的阿井回身揭开车帘,她抬眸一看,才知原来家中早已知晓她要来,想来该是谢无着人来过。
主事的大伯母温钱氏早已立在大门外,见她露了脸,便提步迎上来“阿眉!”
温钱氏一时激动,脚下直打了个趔趄,所幸两旁皆有婢子及时扶了,才没摔着。
温疏眉忙上前两步,也扶住她“伯母安好。”
话音未落,她便红了眼眶。
她的父母是老来得女,如今她虽刚及笄,爹娘却已都五十有余。
大伯母比爹娘都还要年长些,已然年过六旬,加上温家这几载的动荡让她操劳,她的满头青丝都已成了灰白。
攥住温疏眉的手,温钱氏涟涟落下泪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都叫人安排好了,你安心住下,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辛苦伯母了。”
温疏眉努力笑着,鼻中还是泛了酸,继而指了指后头的另一架马车,“车上有些东西,是备给家里的。
伯母着人抬进去吧,几位公公还要赶回去复命。”
“几位公公”
——温钱氏闻得这四个字,神情略微僵硬,所幸很快便缓了过来,招手唤来家丁去搬东西。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
她拉着温疏眉往府中去,温疏眉掺着她迈过门槛,就见到了更多亲眷。
温钱氏拍着她的手道“你的叔伯、哥哥弟弟们都在外忙着,晚上会回来,设个宴给你接风。
你先跟姐姐嫂嫂们先说说话,还有你的几个侄女……与你年纪更近,你们打小就说得来,如今也别拘束,松快一些。”
“好。”
温疏眉含着笑点头应下,便上前与几位堂姐、堂嫂见了礼。
她们说来与她是平辈,其实也都是三四十岁的妇人了。
就如温钱氏说的,宁州老家的侄女们才与她年纪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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