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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船的后方看,水面之上一条水痕被这巨舟拖行着,无数白翅的水鸟鸣叫着沿着那条水痕飞来飞去,不少鸟儿还直直的扎了下去,看来是在捕捉鱼儿,还有几只鸟儿飞临这巨舟的上空,好奇的看着下面的一船的人。
陆平川见钱潮一直盯着水里看,便也伏在栏杆上向下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道:“不行不行,看得久了脑袋发晕,”
然后又说道,“这河水这么大,里面一定有大鱼,在家听我爷爷说过,那海中的鱼有的巨大无比,等闲的船它们可以一口就吞进去,将来有机会定是要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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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陆平川说完,彦煊接口道:“吞舟巨鱼的故事我也听过,很是神奇,这海中怪鱼不少,我家祠堂里有一盏油灯,据说灯油就是某种海鱼的鱼油,自有彦家那一天那盏油灯就一直在烧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代人了,那油灯里还是那么油汪汪的一碗灯油也不见少,连灯芯都没换过,不过我可没见过那盏油灯,女子是不能进祠堂的,过年节的时候只能在祠堂外跪拜的。”
“五灵宗南边就靠着海,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听我六爷爷说海中极远之处散落着一些岛屿,岛上满是奇珍异宝,也不知道真假。”
“我祖父曾跟我说过他小时候的一次洪水,半个梁国、整个国都都在水中泡着,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四周浊浪滚滚、一片泽国,我估计那时的水势比起眼前也会差了许多,就是脚下的这艘大船,举梁国之力,只怕也造不起第二艘的。”
钱潮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看向几人说道:“开灵结束之时我发现听涛阁内的人就是少了一些,那些人大概要去外门吧,只是他们何时离开的还真未察觉,他们没和我们一起在船上吗?外门又在哪里,不在宗门之内吗?”
五人在听涛阁内通过开灵之后,只有钱潮注意到了阁内人数变化,彼时几乎人人都在回味自己开灵时所经历的幻境,现在听钱潮这么一说细一回想,不由得也是好奇,那些未能通过开灵之人是何时离开的又被带去了哪里呢?
“估计都是被谷中那些炼气的师兄们带走的,我们当时正在开灵,是不可能注意到的。”
汤萍说道,“外门嘛,自然不在宗门之内,不过大概也不会太远吧。
我们这些新晋的炼气弟子还不能辟谷,就算日后我们修为再深一些,也只是可以辟谷而已,但只要未筑基,就总还是要吃五谷杂粮的,这些东西便都是外门提供的。
不过外门可不是全指着这些外门弟子,不然五年之后,这些外门弟子都走光了,那外门岂不是无人做事了?”
众人听了点点头,钱潮说道:“开灵之后在听涛阁内我粗略的看过,人数大概少了有三成,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要去外门。”
汤萍听了一笑,说道:“那你猜一猜这些去外门的是像你这样出身的多呢还是世家出身的多呢?”
“这……”
这倒把钱潮问住了,他知道有不少人未能通过开灵,却没想过那些人中究竟什么样出身的人会多一些。
抬眼向甲板上各处扫去,看到了不少的人聚集在远近各处,这些人中他认出了梁柏柯正盯着水面出神,严柏正一个人靠着栏杆抱着肩膀默不作声,奇怪,严松哪里去了,难道未能通过开灵吗?吴氏姐妹两个人在一处避开众人不知在低语什么,不知道那壮令丹她们究竟有没有用上。
而沈未了则离她们二女远远的地方站着,见钱潮看过来还向他点了点头,其余众人大多叫不上名字来,有的看着脸熟,大概是在春响堂经常碰面吧。
钱潮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头绪便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
汤萍听完便接口说道:“依我看呢,还是世间的子弟进入外门的会多一些。”
“这是为何?”
“这个嘛,我们在幼鸣谷炼体修的是《玉海经》,其他各世家给自家子侄炼体用的可不是这一本经书,各家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相当一部分的世家子弟在家之时已经按照自家的法子练了不少的时日,到了幼鸣谷之后又不愿意改弦更张,仍旧按照自己在家的法门继续去修。
我当时打定主意来宗门,在来幼鸣谷之前,我六爷爷还告诫过我,之前在汤家学的那些在幼鸣谷一定不能再继续,宗门给什么经书就按着什么经书去修行,千万不能按照自己熟悉的老路子一直练,现在这开灵的玄妙似乎就应在这《玉海经》上,只要资质不算太差,一年的功夫用在《玉海经》上,差不多都能通过开灵而成为炼气弟子,那些性格执拗、不愿变通的世家子弟自然就要吃亏了。”
汤萍的话说完,几人才听明白,连那陆平川也听出来大概是《玉海经》比其他各家的炼体法门要强上不少的意思。
“怎么总感觉宗门是有意坑那些不愿放弃自家修行法门的弟子呢?”
彦煊问道。
“那能怪谁!
一入宗门就要完全按照宗门的规矩来,先不说宗门的修行法门总要比那些世家的要好不少,连修行的法门都不愿意随着宗门的人,日后不见得能与宗门一条心呢。”
众人这才明白,宗门做事每一步看上去都平常不过,但是想明白了才知道每一步又似乎都有深意。
汤萍也看到了那边单独闷闷不乐的严柏,她也好奇那严松竟然没有通过开灵,便说道:“没想到严家两位少爷,严松竟然没能来,还真是……,只怕五年之后那严松也不可能来了,宗门可不会为外门弟子再主持一次开灵了,听涛阁里那支细香可是宝贝,轻易不会再点一支的,严松没两年就过十六岁了,一过十六岁修行可就难了。”
正说着,隐隐得传来“轰轰”
水声,几人察觉后向船头观望,目光越过依旧站在船头的老者,才发现这河道似乎有收窄之势,水流更急,水声渐隆,湍急的水流撞击两岸的石壁和巨舟的船舷,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
而沿河两岸山峦已在迷雾中露出面目来,斑驳纵横的石壁如同刀斧切削一般直上直下,连通河底与云天,想欣赏这夹岸奇峰的险秀则须用力仰着身子向上直视方可,就见那绝壁之上竟然有苍松倒挂,盘曲虬结如同怪蟒一般,但却绿意盎然、壮硕无比。
绝壁之下的水中,参差不齐的有怪石或凸起水面或隐于水下,水石相击之声渐渐震耳,那怪石也不知被这水流冲击了多少年月,一个个圆润尖利如同探出水面的猛犬利齿,若有船只顺流而下,一不留神被那水流裹挟着撞了过去,就算是铁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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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无数的犬牙撕得船碎人亡。
而这艘巨舟却依然在这激流之中稳稳的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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