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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却摇头笑道:“据我所知,陆小凤极会吃,问他各地的特色美食,未必比张英风知道的少。”
李真好奇道:“陆小凤整日天南地北地跑,莫非就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不像。”
花满楼学着李真的样子摊了摊手:“他忙着帮朋友解决麻烦,将朋友变成麻烦,然后找朋友麻烦?”
李真哈哈大笑。
笑声将梅树上的积雪震得纷纷扬扬飘落。
往茶杯里注入烧滚的梅花雪水,李真招呼花满楼喝茶。
“这是香片。”
花满楼双手捧住茶盏,啜了一口,回味道:“这味道……曼妙,清丽,还带一缕轻烟似的余味……”
李真冲他竖起大拇指,能用词精准地描述饮用后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就像看到一幅美景,若能画下来,远非易事。
……
屋子里看不见梅花,却充满了梅花的清香,轻轻的、淡淡的,就像西门吹雪这个人。
一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谈笑声,随风缥缈,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到谈笑的人。
剑堂内,西门吹雪拿着雪白的绸布,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而他面前是陈列着各式宝剑的一排排陈列架。
练剑、拭剑是他每天必修课程,毫不亚于吃饭、睡觉。
“少爷,陆小凤传信说花满楼或来拜访。”
管家忠伯拿着刚从信鸽身上收到的消息来见。
西门吹雪神色淡淡道:“陆小凤也懂得用信鸽了吗?”
忠伯笑眯眯道:“或许是希望你能同他的好友交好?”
西门吹雪淡淡道:“他的好友又不是我的好友,我为何要同他交好?”
忠伯劝道:“少爷的朋友不多,或许该多结识几个友人?”
“像陆小凤那种法子的交朋友?”
西门吹雪笑了。
西门吹雪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忠伯不再劝说,而是道:“我去准备接待花满楼,他可能很快就到,到时还请少爷出面迎接。”
西门吹雪道:“没有谁能勉强我做任何事。”
忠伯忍不住想抚额:“没有要勉强你,是基本的礼节。”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来勉强我,否则不管谁都一样。”
忠伯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他还是准备自己迎接花满楼吧,就说少爷在闭关,不便见客。
一连等了数日,花满楼也没有出现,让一心盼着有年轻人来访的忠伯很失落,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做客了吗?
西门吹雪却早已知道花满楼不会上门。
他还记得忠伯禀告陆小凤来信的那一日,在明明听到万梅山庄外的梅林里传来说笑声的时候,难得生出不多的好奇心。
万梅山庄占地百余顷,除了雇来的庄户,并没有外人。
故而,山庄的居民都知道少爷喜静,极少喧哗,哪怕离西门吹雪所住的院落距离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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