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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曜星君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头说:“刚才你说的那个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多闻天王回答:“大家都这么说。”
九曜星君喝了口茶,敛眉看茶叶在茶杯中打着旋儿:“你再说一遍为什么一定要和执明道长过不去?”
多闻天王不明所以:“不是要和他过不去,三清道祖立下的律法便是如此写的,我身为天王,怎么能容忍在我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堕魔,而且还掳走了前任太阴星君的女儿……”
九曜星君打断他:“我当初与太阴星君立下指腹婚誓,只是说着玩的,若是人家女孩子愿意也就罢了,如今既然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再纠缠也没意义。”
多闻天王:“……”
多闻天王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意思,我只见过她一面。”
他一边想自己父亲真的对自己太不了解了,才会说出这样想当然的话,一边又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在海上远远一瞥看见的姑娘粉面。
她确实长的好看,万里积雪所生的寒光,也比不上她眼眸中懵懵懂懂盛满的琥珀光芒。
还有些零碎的片段睡着他这句话被短暂唤醒,仿佛从水中跃出一条鱼来,同时它身上还要带出无数浮光跃金。
乔五儿郑重其事拜托他务必要上心的时候,很自然地告诉他:“星轨镌刻着你们的因缘,这门指腹婚誓会有结果的。”
她话里话外是把他当自己人的意思,很满意他这么一位光风霁月、年少有为的侄女婿。
他当时并没当回事,甚至还想起来许久未见过的敖凌。
只是后来理卷宗的时候,发现那姑娘道号叫“平章”
,不自觉地想起一句词。
平章风月有何关,助君看花问盏。
挺轻薄的一句词。
“哦,我理解错了。”
九曜星君见他这么说,也并没有坚持,甚至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瞬间的出神,轻轻地说了一句。
多闻天王忽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窘迫。
好在这窘迫并没有持续多久,九曜星君很快就回到了前一个话题:“既然如此,没有迫切的需要,这件事情你便拖下去吧,不要着手去办。”
多闻天王不能理解,脱口便是:“为什么?父亲?”
九曜星君的行宫建在九天之上,他又性喜简朴,多闻天王稍微提高一点声音,便能听见隐隐的回音一波一波从宫殿深处传来。
九曜星君瞥了他一眼,信步走到窗边,指给他看。
多闻天王不明所以,他自小拜入三清门下,并没有学过星盘诸法。
“荧惑运行到二十八星宿中的心宿时,在其旁边停留了一阵子。”
九曜星君说:“这叫荧惑守心,代表着天下格局即将大变,下一次元会运世的开启者即将大成。
这便是我急匆匆喊你来的原因。”
多闻天王与他再不亲密也是父子,这样几乎把话完全挑明了的情况,怎么也不会反应不过来:“您的意思是,天下权柄即将更替,不必再顾及三清的命令。”
九曜星君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多闻天王自幼便长在三清门下,受三清道祖恩泽,外任天王时也受了三清道祖颇多恩泽,当下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不太对了:“天下权柄更替确实是古已有之的事情,但是新皇还未即位,便怠慢前一任掌权者……这样不好吧?更何况父亲您的星君之位也是三清道祖亲授……”
“你以为我很想当这个星君吗?”
九曜星君忽然冷冷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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