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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拾捌（第2页）

唐衿终于回过神来，他顺着墨轶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间装扮得古色古香的建筑，门边贴着端端正正带着书卷气的对联，一看就是特别正经的地方。

是一间私塾，在外边可以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

“这是私塾，人类的小孩都来这里读书。

最近几年，妖怪的小孩也会来这里学习了。”

唐衿回答。

现在除了几个爱闹事的，人和妖基本上和平共处，文化也有了更广泛的交流，于是妖怪们渐渐地都喜欢化为人形，穿着人类的衣裳，做人类会做的事。

“那你就是在这种地方读书的？”

墨轶问。

“当然不是，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来这里读书？”

唐衿不屑地说着，他拜陆清离为师之前倒是有进过类似的书院，不过那个时候贪玩，没怎么好好学，后来拜了陆清离为师，就在百灵山上跟着陆清离学了，学了许多比私塾教的要深奥得多的东西。

“不过，既然你好奇，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说着，唐衿就拉着墨轶往私塾里跑。

里面的学堂里有学生在学习，他们当然是进不去的，不过，他们可以在外面逛逛。

这间私塾还挺大，有一个小花园，正对着一间书房。

这间书房大概是学生们平日读书的地方，在经过私塾里先生的允许后，他们进了书房。

这些书大都是给学生看的讲道理的书，也还有一些诗词，唐衿走到一个书架旁，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而墨轶，也转到了一个书架前，找了本书。

唐衿随意翻了翻，书中写的是几首诗，他之前看过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墨轶刚进书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家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书房里惹出事情啊？他心道，实在放心不下，于是跑去找墨轶。

书房不大，可是密密麻麻地排了好几个书架，要找他也有点难。

他转了几个书架，终于看见了墨轶——他正静静地看着一本书，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撒在他身上，让他面部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墨轶转过了头，看着唐衿，他背着光，唐衿依稀能看到他依旧是那个面瘫脸，但琉璃般澄澈的眼睛里泛着笑意。

“你过来看。”

他对唐衿说。

唐衿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上的那本书，顺着他指的那一行读了起来。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后一句，墨轶帮唐衿念了出来。

又像是读了一遍还不够似的，墨轶转过头，和唐衿目光对视，又读了一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是这样念对吗？”

“你……是。”

唐衿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墨轶把书盖上，闭上眼睛默念一会儿，似乎想把这首诗记下来。

据墨轶所说，他跟他的师父学过识字，不过想来也是不太熟，看一首诗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唐衿还记得和墨轶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自己无意中说过有那么一首诗，叫《子衿》。

那个时候，自己就把诗的前两句念了一遍，只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记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