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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惊上加惊,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年轻男人:“阁下是……”
程素月从怀中掏出九龙牌。
“骁王殿下。”
常万里看清之后,慌忙跪拜,“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家中竟如此狼藉,真是万分失礼。”
“起来吧。”
梁戍坐在椅上,“你夫人呢,让她出来,本王有话要问。”
“……是。”
常万里心中起疑,又不敢多言,便差人去东院请何娆。
丫头匆匆忙忙地去,又匆匆忙忙地回:“总镖头,夫人似乎已经走了,她卧房里乱七八糟的,好像还把珠宝首饰都带走了。”
常万里面色煞白:“啊?”
他亲自跑去后院查探,就见衣柜与抽屉都大敞着,明显已被人搜罗过一回。
再回到前厅时,高林却已经将何娆带了回来,禀道:“王爷料想的没错,她果然早已安排好了跑路所需的车马,连城门都没走,直接绕的野林。”
计划不可谓不周密,但百密一疏,最终还是被高林连人带车截在路上。
常万里急道:“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何娆却并不理他,只是盯着墙角的韩三岩。
她心思歹毒,又贪图享乐,本也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人设,此时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便也没有再费心去瞒,只想找人分摊罪责,于是伸手一指:“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
韩三岩痛得顾不上反驳,只大口喘气。
常万里颤声问:“什么意思,阿娆,你竟与他一道设计害我?”
何娆跪伏在地上,还欲再辩,却已经被程素月打断:“行了,常总镖头,你的家事我们等会再细说,现在王爷有别的话要问。
事关多年前的一桩王城大案,常夫人,是你自己供,还是我来审?”
何娆一听就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事同自己是千真万确没有关系的,便立刻答道:“是大寨主和凤小金,他们劫了朝廷的要买粮食的那批银钱珠宝!”
常万里做梦都不会梦到,自己续个弦竟能续到旧案要犯,一时人也懵了,恍惚半天硬没回过神。
何娆所供述的案件经过,和伏虎山那群劫匪说的差不多。
凤小金是大寨主从外头捡回来的养子,刚进山寨时不过十岁左右,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性格无趣,沉默寡言,功夫却不错,很快就成为了仅次于大寨主的二号高手。
何娆当时是大寨主的侍女,所以也和凤小金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曾试图讨好对方,却没取得什么进展,连身世来历都没套出来,后来还是听大寨主在酒后无意提及,说凤小金与朝中一位姓谭的大人有仇怨,在外头实在活不下去,才会来寨子里当匪。
程素月听得微微皱眉,一个十岁的小孩,能有多大的本事,和朝廷要员结仇?只怕还是父辈恩怨的延续。
“再后来,过了可能有五六年吧,凤小金就同大寨主一起去劫了那批官银。”
何娆道,“当时整座山寨都沸腾了,凤小金却并不高兴,我猜他是在懊恼自己没有能取了那谭姓大官的性命。”
“然后他就走了?”
“是,走了,没有同任何人道别。”
何娆道,“他走后没过几月,姓谭的大官就被屠了满门,我们都猜是他干的。”
程素月继续问:“那以后呢,还有没有谁见过他?”
何娆稍微一迟疑:“没,没人再见过。”
“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
梁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王要查这桩旧案,而目前你是唯一的线索,要是在这里想不起来,那就换个地方继续想。”
“可我当真不知。”
“倒不急。”
程素月态度友好:“若严刑拷打之后还是吐不出半个字,那我们自然相信常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过程可能血腥了些,实在对不住啊,不如我在这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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