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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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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未明，月满乌梢，石头打在九云的脚上，九云被绊倒滚落山坡，没有奇迹发生。

这数九寒天里，滚落山坡的下场就是个死。

山坡不陡，但是很长。

滚至半途时，九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漆黑。

“我是死了嘛？”

九云心中想。

“地府的味道可真是不好闻，臭臭的。

到肚子传来饥饿感的时候九云才知道自己还没死，因为死人是不会饿的。

他费力的爬起来，这是个山洞，感觉不太深，但是有个转折。

看着洞口隐隐漏出的月光，九云知道现在还是夜里。

他身后有些暖和，但不知道是什么。

而他也没在意，生死几次，八岁的孩童实在是再没有多余的心力。

结局就是他没被冻死，而洞里也还算暖和。

他躺在离洞口有些距离的地方，身上有些水渍，是雪被洞内温度融化后留下的。

身下有些可能是茅草的东西，可漆黑黑的看不清，想起身，却实在是有些乏了。

洞口寒风吹过传来呼呼的声响。

在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刺鼻的气味一次次传来，熏的他实在没法忍受，一时半刻也还没有适应。

“娘说过，事情坏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坏了。

这次事情是真的已经坏到一定程度了。

去年，不对，是前年。

前年五月份，娘熬过了春天，却没熬过夏天。

死在了她的那个小院子里。

不过明明是能活的，可大娘把娘的药钱拿去做了本。

做了些小小的生意，说待挣了钱就还回来。

可总也没挣，娘冬天病的时候去要过几回，被搪塞了回来，最后还是靠自己去街上要了几天的饭，才把娘的命保住。

春天的时候实在是不行了。

要的钱不够买药的，就又去要，爹也在，训斥了几句。

原来是大娘想赖账。

而后几天娘就渐渐虚弱下去，请过几回大夫，药方换了几换，最后还是被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