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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披了满肩霞光,才意识到,天都快黑了。
一整天下来,她就只吃了早饭,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其他几个设计师,让大家在一楼的设计室中等她,五点讨论一下设计稿。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
外面没飘雪,空气凉薄干净,让人神清气爽。
她站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
画设计稿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抽了很多,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
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掸了掸烟灰,说了声“进来”
,贺寒声推开门,端了一杯咖啡,笑着问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来,一直在画设计图吗?”
“嗯。”
陈旖旎点点头,环抱一条手臂,另一手拿烟,侧过头看贺寒声将咖啡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他还避开她的设计图。
然后人就不动了。
“吃饭了吗?”
“还没。”
“画了好多啊,”
贺寒声翻了翻她的稿子,一张一张看过去,边啧啧感叹,朝她笑,“怪不得你一整天不出来,原来是在搞艺术。”
陈旖旎走过来,倚在办公桌一侧,端起咖啡,小抿一口,问他,“带烟了吗?”
“嗯。”
贺寒声视线还在她的画稿上打转儿,边从口袋中找烟给她。
他低着头,盯着其中一张画稿,找烟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递给陈旖旎一个精致的铁皮烟盒时,他忽然跟着抬头,眉心拧了拧,问她:
“这是……你画的?”
“对,”
陈旖旎接过烟盒,边拿烟,看那副画稿,“我还没拿给下面的人看,应该还需要修改,一会儿五点……”
“——你就拿这个给他们看吗?”
贺寒声冷硬着嗓音,一字一顿问,“就这个吗?这就是你的设计稿?”
“……”
陈旖旎烟点了一半,手顿了顿,这才意识到他的情态不对,指尖捻过那副设计图,端详一番并未发现问题,抬起头,很不解,“怎么了吗?”
贺寒声拿起那张画稿。
画稿上是一件类似婚纱的雾霾色夜礼服长裙,后摆不规则的灰蓝色长纱曳地,领口作了类似改良款旗袍处理,高开叉,看起来高雅,又富有野性。
他用手指指着,不可置信:“你要拿这个,让我们去跟lamour的人比吗?”
“……”
陈旖旎抬眼,眸光也冷了些许,“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
贺寒声压低了嗓,他算是个性格温润的人,如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燥怒,“lamour是旗袍起家,一直在沿用旗袍元素——也是在你手里最先用了旗袍的元素起的家——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venus用旗袍的元素?”
“……”
“陈旖旎你不是不知道,明年lamour和我们要打擂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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