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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夫人这是要去哪儿?且先将今日的燕窝用了。”
她将托盘直接放至窗边茶榻小几上,打开盅盖,里面浅棕红的汤水和燕窝丝,是血燕。
阮雪音笑笑:“我和云玺一会儿去月华台。
没什么事,留个开门的人,你们都早些休息吧。”
自御辇开始每夜接送,阮雪音再没有上过月华台,莫说她自己适才觉得不惯,便是云玺和棠梨此刻听了也怔愣。
“说起来,今夜要不是瑜夫人——”
棠梨欲言又止,表情也有些讪讪。
云玺却已听出了苗头,不耐道:“你这么个爱说话的,有事就讲,支支吾吾急死谁?”
阮雪音正小口吃燕窝,听到“瑜夫人”
三个字,拿着小银匙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动作,表情亦淡定。
棠梨闻言,干脆丢下包袱,一股脑儿往外倒:“入秋了,御膳司制了蜜梨膏往各殿送。
半个时辰前来送梨膏的阿瑞说的,晚膳时分瑜夫人便入了折雪殿,一直没出来。
挽澜殿的轻辇,今夜自然来不了。”
她撅着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云玺瞪眼,默默看一眼阮雪音,她埋头吃得认真,没什么反应。
于是轻声问道:“你可打听了,是瑜夫人自己去的,还是君上派人去接的?”
“仿佛是瑜夫人自己去的。”
云玺松下一口气,又不动声色往阮雪音脸上瞟。
她仍是没反应,就仿佛根本没听到这段对话。
这就怪了。
放在平时,她都会制止她们议论这些事,或者轻描淡写说一句泼她们冷水的玩笑话。
但她此刻竟然什么都没说,甚至假装没听到。
当然也可能是真的没听到。
云玺感觉她不对,不敢再多言。
递个眼色示意棠梨先出去,转而向阮雪音道:
“奴婢这就收拾,待夫人吃好了,咱们去月华台。”
对于云玺不再继续话题,同时接上月华台行程的举动,阮雪音心里是感激的。
她说不清此刻心情,但云玺让她觉得体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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