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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说,你非问,问了又不叫人说。”
秦凤仪道,“看,总是你有理。”
由于秦凤仪爆了个会“早死”
的大料,李钊对秦凤仪也没了先时的芥蒂,与他道,“栖灵寺是扬州大寺,里面的了因方丈我也见过,是有名的高僧,既是了因方丈这么说,可见亦有逆转之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啊,跟你们说,许多事都变了。”
秦凤仪并不似李家兄妹这般忧心,他展颜一笑,如皓月当空,月华千匹,李钊也不禁一乐,“老天疼憨人,说不得见你这憨样,格外疼你几分。”
把事都说出去了,天色亦已晚,秦凤仪起身告辞。
李钊亲自相送,李镜也要起身,李钊与她道,“外头风凉,你别出去了,我送一送阿凤吧。”
李钊一路相送,路上也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大事大非上,秦凤仪总有些明白的,知道他可能会“早死”
,大舅兄定不能叫他媳妇再嫁他的。
不过,不嫁也好,这婆娘,温柔不到半日便原形毕露的。
这么彪悍,谁娶谁倒霉啊!
秦凤仪心宽,倒觉着无事一身轻了。
及至二门,秦凤仪道,“大哥,留步吧。”
李钊道,“阿凤,对不住了。”
秦凤仪坦诚相告梦中曾早死之事,且,他这梦如此邪性,李钊这是亲妹妹,自然不能叫妹妹冒着守寡的危险嫁秦凤仪。
秦凤仪一笑,“我明白,大哥,我走了。”
秦凤仪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既有轻松之感,总算不用娶那厉害女人了,又觉着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
好在,他素来心宽,待回家被爹娘一通问今日与李家兄妹出游之事,秦凤仪就把这些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待得晚上沐浴更衣躺床上睡觉,秦凤仪才想起来,他媳妇当时在瘦西湖问,他是不是知道媳妇出身景川侯府的话,秦凤仪想,他媳妇是不是怀疑他想梦景川侯府的高枝啊?
切,这婆娘,一向心眼儿多,说话也七拐八绕十八弯,叫他现在才明白。
攀什么高枝啊!
他要是想攀高枝,还会告诉她他梦中之事么,凭那女人对他一见钟情的模样,只要他啥都不说,还不是会照着梦里发展娶了她么。
只是,他不想那样做。
媳妇待他到底不错,虽然厉害些,多是为他好的。
如果他以后当真有什么危机,他不想连累到媳妇。
毕竟,青春年少,守寡的日子可怎么过哟?便不是守寡,寡妇再嫁也寻不到好人家了。
突然间,秦凤仪发现,自己好像又发了回善心,做了回大善事。
只是:
上回发善心,把小秀儿发没了。
这回发善心,把媳妇发没了。
秦凤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心里憋闷的:小秀儿那好歹不算他碗里的饭,可他媳妇这个,明明是他的啊明明是他的啊明明是他的啊!
他怎么这么嘴快,把媳妇给发没了啊!
最后,秦凤仪总结:这发善心,当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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