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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一步了,如果我还敢继续隐瞒你,是等不及你把恭州警方给找上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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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园社会儿童福利院是个连百度地图都搜不出来的地方,因为它地处市郊,实在是太远太偏僻了。
从建宁市中心沿三号线经过城郊结合部,到底站三里河再往下,这个门面斑驳生锈的福利院隐藏在菜市场的边边角角里;傍晚收摊的小菜贩们留下满地烂菜叶、水果皮、鸡鸭屎毛,挎着菜篮的人流也纷纷散去,然后才能显出角落中不显眼的铁栅栏。
褪了色的“嘉园福利院”
五个字和拙劣的动物图画印在招牌上,映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无限破败苍凉。
“来过,来过。”
门卫老头眯起眼睛,指着严峫手机里步薇的二寸免冠照,含混不清地说:“刚才还没收摊的时候,看这个小姑娘远远走过去——还往门里看了好几眼。
她有没有在这院里待过?那我可不知道,这福利院里头的房子早租出去了,就留个门面儿还在。”
严峫一时没控制住,声音都变了调:“吃国家财政的福利院把房子都私下租出去了?那院里的小孩呢?”
门卫浑浊的老眼往严峫身上一瞥,警惕地向后缩了缩:“小孩?我平常可不接触小孩儿。”
严峫还想说什么,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把他向后带去,随即只听江停轻声在他耳边道:“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别问了。”
严峫没理他,用力呼吸了口臭鱼烂虾味的空气,才勉强平息快要沸腾的情绪,转身摸出手机:“喂老高,通知三里河辖区交警大队,给我调取嘉园路菜市场一带的监控录像,步薇半小时到一小时前来过这里!”
老高虽然迟严峫半步,但现在也赶到三里河派出所了,因此现场配合工作非常迅速,不多时就把电话打了回来:“严哥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嘉园路附近?”
“怎么,有消息?”
“步薇的手机刚开机了,微信刷出去十几块钱,收款方是个开黑车的。
我们这边已经让交警拦住了那个司机,他说确实载过这么个小姑娘,十分钟前在三里河坝靠近和旭路大桥边下的车。”
严峫一踩油门:“让技侦老黄继续定位步薇的手机,我这就过去!”
傍晚八点,西山垂暮。
河岸两侧原本是工业用地,现在很多工厂因为污染排放超标被治理了,废弃的厂房围墙半塌着,大片空地荒草丛生。
严峫远离河堤边的马路,专拣偏僻荒凉的小路往下开,到和旭路桥附近时天已经快黑了;空旷的鸦青色天空笼罩着大地,河水从暮色尽头而来,轰然冲过铁桥,又向着视线尽头的平原奔涌而去。
哔!
哔!
严峫骤然停车,发泄般重重拍了两下喇叭,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
“……你这样鸣笛是没用的,”
江停坐在副驾驶上,淡淡道:“万一她不想见你,听见动静跑了怎么办。”
严峫压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那你说怎么办?!”
江停没回答,从杂物匣里拿出烟盒,抽了根烟点上,火苗在脸侧一闪即逝。
“呼……”
车厢里弥漫着尼古丁淡淡的芬芳,严峫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江停第一次主动抽烟。
——以前江停都是看到他抽,才会开口要一支,而且在烟头慢慢燃尽前最多只会抽几口。
江停头深深向后仰起,吐了口烟,白雾弥漫中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只见从鼻梁、嘴唇到下巴的线条侧对着天际最后一点吉光片羽,纤瘦修长的脖颈一路延伸到衣襟里,锁骨凹陷出深青色苍冷的阴影。
“她就在附近,”
突然江停低沉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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