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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高盼青:“韩小梅呢?”
“啊?”
“我怎么从江阳回来后就没见过她,人呢?辞职了?”
“哦,今天早上请假了。”
高盼青为难道:“生理期,痛经,您没看见那脸,白得都吓人。”
“……”
严峫难以置信道:“买一盒止痛药是不是就贵死她了?!”
高盼青不敢吱声。
“她要是怀孕生孩子,产假没问题,哺乳假我照批。
但生理期我可知道是一个月一次,难道每年给她批12次痛经假?那当初招实习我为什么不听警校的只要男生就行了?!”
严峫食指不耐烦地点点手机,示意高盼青:“打电话!
把她给我叫过来!”
高盼青老泪纵横,护不住自己手下的实习生,只能懦弱地去了。
“你真是……”
江停一手扶额。
严峫余怒未消,笔挺地站在医院走廊窗前,肩宽腿长、单手插兜,就像一棵冷酷利落的白杨,完全无视了护士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关我的事,想占外勤组的好处,就得给我按外勤组的标准干活。
为了她这个实习位置打破头的警校男生多了去了,她要是愿意转内勤,那我也没意见,保证天天|朝九晚六一分钟的班都不用加,甘蔗没有两头甜的道理。”
江停喃喃道:“所以你真是凭实力单身到现在的。”
严峫开始没吭声,似乎忍了忍。
两人沉默地在医院窗前站了几分钟,才听他突兀地冒出一句:“不是。”
江停:“?”
严峫貌似在专注地远眺窗外,眼角余光又一眼接着一眼地往他身上瞟,半晌说:“是因为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江停:“……”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异样,连窗口拂来的微风都变得格外明显,痒痒地往人脖子里钻。
“……我去趟洗手间,”
江停挤出来一句,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低头匆匆走了。
严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眼睛一眨都不眨,许久才不知是怅然还是期待地叹了口气。
高盼青还没回来,护士已经离开了。
严峫自己站了会儿,突然觉得无聊,便又转回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窥去。
步薇已经安静下来,独自靠在病床头,垂头盯着自己的膝盖,那模样有种不堪一折的柔弱,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还是纯粹在发呆。
严峫眯起眼睛望着她的侧脸,那种隐约又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
但为什么呢?他想。
这种感觉是什么?为何大家都没有觉得不对?
步薇动了动,抬起头怔怔望向前方,片刻后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一扭头,恰好撞上了严峫打量的视线。
电光石火间两人对视,同时怔住,紧接着严峫脑海中闪电唰拉劈过!
——是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感觉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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