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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不整死他,明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韩濯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拖进洗手间,按在水龙头下,把水流开到最大。
冰冷的水急冲而下,漫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也浇熄了烧毁他理智的怒火……“你杀了他,你自己还活不活?”
安以风双手撑着水池,默然地看着眼前急流的水。
其实,在踢出右腿的一刹那,他已经选择了“同归于尽”
。
他从不怕死。
因为,从他踏上这条不归路,他就知道死亡是唯一的回头路,“死亡”
于他是一种救赎。
他一生只怕一件事——活得没有尊严。
“跟这种人拼命,值得吗?”
“我是个男人!
让我死,可以!
让我在一个畜生面前低头,不可能!”
“你不要命,行!
那兄弟们的命呢?你也不要了?!”
安以风猛然挺直身体,一把推开他身边的韩濯晨:“我和卓耀谁死谁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你说的是人话吗?!”
“晨哥,我知道你和大哥怕崎野,不想蹚这浑水。
你放心!
我绝对不会牵连你。”
“安以风!”
韩濯晨一拳打在安以风的右脸上,他的唇被牙齿割破,渗出血丝。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笑。
男人的血性和野性在他身上凸现出来。
“卓耀该死!
卓耀必须死!”
说完,安以风撞开门,跑进无边的夜色里!
灰色的泥石长街,月光洒落在墙皮剥落的低矮楼房间,映出穿着一身警服的司徒淳。
三天了,短暂而漫长的三天。
从那个漫长的黑夜过后,安以风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连以前每天都停在他楼前的车也跟着他一起消失无踪了。
她以为不见他,就能让自己相信他从未出现过,相信那一段被心跳搅乱的日子不过是一场春梦。
可是她错了,对一个人的惦念,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反而会日渐深刻。
他不出现,她会不由自主地去追寻他留下的痕迹,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巴士会让她看三分钟,一条回家的水泥路会让她辨不清方向,甚至黑夜的街灯都会侵蚀她的心。
她想见他,哪怕是迎着阳光,模糊地看上一眼。
早知如此,说分手的那天,她就不该流泪。
如果眼眶里没有泪,她就能回头再多看一眼,记住他离去的背影。
今夜,也许是上天听见了她心中的渴望。
她本想去便利店买几桶方便面慰藉饥肠辘辘的自己,却在看见便利店外停着的跑车时茫然无措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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