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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姿态仿佛是在告别。
没人知道秦川为什么选在那天逃跑,也许是因为他终于休养生息到了可以行动的地步,也许是因为那天守卫换班途中确实有所疏忽。
秦川捉摸不定的善恶没人能摸到头绪,吕局却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一直在等你吧。”
严峫:“啊?”
“啊什么啊,你想想咱们那天在他病床前说话的时候,其实他一直醒着,一字不漏全听在耳朵里,等我们这边出门他那边立刻爬起来逃跑,你觉得这怎么解释?”
“……”
严峫一时无言,吕局叹道:“既然那么不想坐牢,为何当初要鬼迷心窍呢!”
吕局站在办公室窗前,枸杞菊花冰糖茶在搪瓷大茶缸里荡漾,冒出袅袅热气,老花镜上凝成一层淡薄的白雾。
他就这么定定望着远处繁忙的街道,眼底闪烁着细碎微光,半晌又长叹了口气:
“秦川这个人,他性格中是有正义、忠诚那一面的,是我没有尽到引导的责任。
老岳刚走那阵子我怀疑过他,那时其实还来得及悬崖勒马,但他这个人展现给外界的模样太游刃有余了,从来没有固定下来的时候,自始至终都在变化……”
“老啦,老啦!”
吕局最终自嘲地作了总结。
严峫想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吕局转身走到大办公桌前,唰唰签下协查公告,将一纸通缉令举到面前,感慨地眯起了眼睛。
“……我会把他抓回来的,”
最终严峫低声道。
吕局点点头,两人都注视着通缉令,秦川斯文俊朗的脸正向他们微笑回视。
“等你?”
江停靠在病床头,啪地合上《DNA甲基化在法医实践中的意义(作者苟利)》,失笑道:“——等你干什么,你跟吕局的情感也太丰富了吧。
姓秦的跑路绝不是他一人策划的,极可能有同伙接应,之所以选择那天只是因为那天时机恰好成熟,哪儿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杨媚坐在单人VIP病房的沙发椅上喝海鲜汤,好喝得哧溜哧溜,一边嗯嗯地点头。
她对秦川不熟悉,但秦川曾经在她江哥脸上划破了一道,因此至今高居她记仇小本本第三名,第四名是搞掉了她钻石项链的恭州夜总会领班,第五名是不夜宫隔壁跟她抢生意的KTV老板。
至于第一第二名,都已经死了。
“瞧你这出息,还喝,还喝!”
严峫教训她,“这是我让人煲好送来给你江哥补身体的,怎么都你喝了!
看你这俩月胖了一圈,头也不洗了妆也不化了,以后还想不想结婚嫁人?”
江停刚要出言维护杨媚,一听到结婚二字,登时也有了紧迫感,责备地盯着杨媚。
“嫁人干嘛,”
杨媚抹抹嘴,冷冷道:“老娘一个人过也挺好,赚钱买包买房买珠宝,周末跟韩小梅一道去吃大餐上瑜伽班,比什么不强?”
“虽然,但是……”
严峫还没放弃。
杨媚的下一句话令他哑口无言:“没有但是,不夜宫的利润一年翻三翻,老娘有的是钱!”
深知有钱好处的严峫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底气。
江停笑着无奈摇头,再次打开苟主任最新力作(签名版本),漫不经心问:“协查通告发了吗?”
“早发了,不发还等过年呐。”
严峫唏嘘道:“不过根据最新进展来看,他可能已经逃出了S省,短时期内抓回来的希望是比较渺茫了吧。”
江停说:“我觉得他可能会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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