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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少堂活着的时候,詹老太太就对他有求必应,死了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霍震烨把陶小姐的人偶扔进火盆。
詹老太太看不见霍震烨,只见法坛灯火乱跳,桌椅震动,三个偶人中的一个,掉进了火盆里。
她赶紧伸手去捞,那火一下燎着了人偶的面目,背后八字烧得斑斑驳驳。
詹老太太赶紧护住香坛,孙子还没娶成亲,这红线不可能再断了。
陈仙姑从内室出来:“好啊,花轿都抬到门前了,哪个小鬼儿敢抢亲!”
她拿出一叠黄纸,请灵上身。
浑身乱抖了一阵,从香炉中抓出一把香灰来,往法坛上一撒。
法坛中央显出两个人的身形。
“不好了,对面请了高人,咱们斗不过。”
詹老太太一把握住陈仙姑的手:“什么意思,他们想让少堂娶不成亲!”
陈仙姑是随口胡说的,她是想再多要两块金子。
陈仙姑从头上拔下一根银头簪,一下一下钉在法坛上,没钉着霍震烨,倒把詹少堂钉了个结结实实。
詹少堂哀嚎起来。
陈仙姑定睛一看,只捉着一个,又摸出个小坛子,想用坛子扣住小鬼。
霍震烨眼看头顶一个巨大的坛子罩下来,立刻想起白准用来收恶灵的朱砂坛,一脚踢在了刻着陶咏华名字的牌位,转身就要逃。
坛子刚罩上头顶,霍震烨浑身符咒放出红光,红光刺破土坛,陈仙姑“哎哟”
一声往后摔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咔”
一声,骨头断了。
霍震烨眼前白光一闪,回头看去,木牌位摇摇晃晃摔下桌,木牌碎裂的同时,霍震烨醒了过来。
他意识回笼,指尖一动,睁眼就见白准坐在他床前,浓目凝望他,见他醒来,眉心一松。
霍震烨躺在床上,对白准轻笑,白准不由自主也挑起嘴角,唇线一扯,回过神来,又肃正脸色:“你也太慢了。”
一根香就快烧到头了。
霍震烨想坐起来,手掌刚一动,就握住了什么,他侧目望去,喉结一滑,他正握着白准的手。
白准一僵,他抽出手来,镇定自若的掸掸衣衫:“不要多想,我是看你四脚乱动,吵得很。”
“我多想什么?”
霍震烨觉得白准对他,也不是全没那个意思的。
他撑坐起来,一条腿支着,胳膊搭在腿上,眉梢轻挑:“什么我能多想,什么不能,还请师父告诉我。”
白准倏地转身,霍震烨紧跟在后,他一把抓住白准的轮椅,身体低下去,贴在他耳畔低语:“我没办法不多想。”
炽热气息灌进白准耳中,霍震烨见白准耳廓上淡红一片,心如擂鼓,张嘴就要吻上去。
唇瓣刚擦过耳垂,竹轮椅飞快往前,好像受惊一般骨碌碌滚到屋内。
霍震烨正要追上去,头顶一盆凉水把他浇个彻底,整个淋成了落汤鸡,身上朱砂金墨糊的一块一块。
白准这是,害羞?他害羞了。
霍震烨闷笑出声,虽被浇了个透湿,可他心情极好,就这么湿淋淋的站在屋子中央,笑得停不下来。
阿秀黄雀和满屋纸人都看着他,连那个泼他水的纸人都呆住了,这人不会是被水泼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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