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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骆枳曾经寄养在任家的缘故,任尘白随了他母亲,对骆枳总是格外照顾,似乎并没因为这件往事记恨骆枳。
在骆承修心里,也隐隐有这样一道衡量——骆枳被任家照顾了那么久,总该报答人家。
骆家自然会在商场上投桃报李,但那么重的人情债,本来就是要骆枳自己去还的。
就算任尘白偶尔翻扯起这件事,难免冷待骆枳几次,又有什么大不了?任家那个孩子心性很温良,总不至于做出多过激的事。
想到这里,骆承修倒是找到了个合适的场合开口:“小橙。”
骆橙还在怔怔出神,闻言连忙应了一声,站起身。
“我在外面看见骆枳了,大概是任尘白告诉他我们在这儿,他就跟着找来了。”
骆承修随口说:“拿几样吃的过去,再收拾个像样点的房间。”
想起骆枳站着的那个漏风漏雨的破屋子,骆承修就忍不住心生反感——非要弄出这一套凄凄惨惨的样子来给谁看?谁委屈他了?这么大的别墅,难道还少他一间房子住?
骆橙听到第一句就僵在原地,尽全力才强撑着没有露馅,转而就被父亲随后的吩咐引得错愕:“给……骆枳吗?”
“不然呢?”
骆承修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拧眉,“他现在不是有病吗,就把他扔在那个漏风漏雨的破屋子里,饿他一晚上?”
骆橙的确根本没想到过这个,她脸上涨得通红,怯懦着应了一声,去桌上捡了几样吃的。
骆承修又按了两下眉心,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今天对骆枳已经格外宽容了。
只是说了几句话,没有叱责也没有打骂,甚至没追究骆枳为什么会来。
骆承修平时当然不会管这些细枝末节。
还不是那个苍白恍惚的人影总是冒出来撩拨他的火气,他让骆橙给骆枳带些吃的过去,或许依然是源于那一场不明不白的心烦意乱。
……所以骆枳最好也稍微识趣一点,少给他再摆出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想到这,骆承修彻底没了胃口,吩咐骆钧和简怀逸兄弟两个照顾好母亲,就起身离席回房休息。
骆橙让人收拾了几个餐盒,她又不清楚骆枳的口味,只好胡乱装了一通,全塞进保温袋。
她只是随手把骆枳藏在了一间像是仓库的小屋里,那间小屋并不跟主体建筑连在一起,要过去就只能穿过外部的花园。
外面暴雨浇得天地漆黑,白天可爱的花园全变成了狰狞黑影。
骆橙实在不敢自己去,拿了两把伞去央了大哥半天,总算说动了骆钧。
有简怀逸陪着,骆夫人的状况倒也稳定。
骆钧留下助理,撑起伞同她出门:“怎么不让怀逸陪你?”
骆橙被冷风一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向大哥身边紧贴过去:“怀逸哥……要陪妈妈嘛。”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隐隐约约冒出了个更模糊的抱怨。
怀逸哥好像……并没有之前对她那么上心了。
是因为公司的事太忙了?
或许是这样,可骆枳以前的工作明明也忙,就从不会这么应付她……
如果她那天没有选择帮简怀逸的忙,而是让骆枳继续把公司开下去,现在的境遇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骆橙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手一松,那个保温袋就掉在了地上。
骆橙“啊”
了一声,连忙弯腰把袋子捡起来。
还好,没有洒。
只是袋子外面沾了不少泥水,看起来不太干净,但里面应该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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