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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自诩在云山书院诸位先生中,已经算是英俊不凡的,可如今与纪京辞立在一处,竟也自惭形愧了。
纪京辞将谢云初的文章递于宋先生,转而看向立在古槐树荫之下面带病容……看似如玉纯真的小郎君。
谢云初下意识挺直脊背,只觉那双温和含笑的幽邃黑眸,似要看透她的心,她长揖朝纪京辞一礼。
纪京辞亦是浅浅颔首,后随同宋先生一同登上古槐高台,再次与谢老和诸位先生见礼。
云山书院的先生们凑在一起,看谢云初的卷子。
谢老问纪京辞:“怀之观六郎文章,何如?”
纪京辞接过魏管事奉上茶杯,醇厚的嗓音徐徐:“笔力雄俊,法足辞备,字字典切,其佳处更在用意深厚,可配经传……”
临近坐在高台树荫之下的谢氏族人,听到这般高的评价都有些坐不住了,你看我我看你。
不住揣测,这六郎……当真如此厉害?
今日比试,众目睽睽之下,是由谢云望奉上的书……由谢云望选的人,随意出的题目。
谢六郎以极快之速完成文章不说,竟然还能得如此高的评价,难不成真是奇才?
谢氏族人议论纷纷之余,朝着那面色如玉的小郎君看去,抓耳挠腮的想知道这谢六郎到底写了一篇什么样可配经传的文章。
陆氏既因女儿出色而掩不住骄傲,内里又不免忧心。
谢二爷听到一旁谢氏族人恭维的声音,坐立不安了一阵子,假笑点头应着。
“好啊……”
宋先生发出惊叹。
正在伏案做文的学子抬头朝着高台之上看去,见那些围着谢六郎的书院先生们,各个表情惊叹,似正激动小声的探讨着什么。
有原本是来凑热闹的学生,太阳下热得受不住,干脆收了笔,将自己的文章也一同揉了。
反正他们是跟着来凑数的,真正比试的是谢云初和谢云望,文章写不好……就不送到纪先生面前去现眼了。
也有自信膨胀的小子,只觉谢云初的文章都能得到纪先生的赏识,他这样的蒙尘明珠未琢璞玉必然也会被纪先生看入眼,写的越发卖力。
不多时,许多学生落笔起身。
谢云望也停笔,他用帕子擦了擦手。
他抬头朝着高台树荫下的纪京辞看了眼,确定自己这文章发挥很好,这才起身走向自己双亲。
谢云望的母亲拉过谢云望,焦急询问:“怎么样?写的怎么样?”
儿子这一次同谢家六郎赌,可是赌上一只手的,谢云望的母亲如何能不着急?
她来的路上原本想要狠狠责骂谢云望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可此刻见那位名冠列国的纪先生也在,自然是更希望,儿子的文章能够压过谢云初,而后被纪京辞收徒,如此前程就有望了。
谢云望闻言看向正低声同谢雯蔓说话的谢云初,抿了抿干涩的唇瓣,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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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谢云望的母亲气恼打了下谢云望的胳膊,朝谢老太爷看去。
端看谢老太爷那高兴的摸胡子的神情,就知道谢云初的文章一定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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