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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家谢相才无辜!”
作为平民百姓最密集的地带,长干里最不缺的就是吃喝玩乐的玩意儿,沿路摊点无数,各类货物琳琅满目,行人如织,嘈杂的吆喝声响成一片,喷香的、油腻的,各种味道都往鼻子里钻。
谢殊揭开帘子望出去,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她闻到了涮鹿肉的味道。
八年前,谢府的人接她回建康,她闻到这味道,馋地口水横流。
那时她只听大人们说过胡人爱吃这个,闻过无数次却从未尝过,怎能不馋?
后来那谢府的下人实在是瞧她可怜,便买了点回来给她吃。
结果她一下吃撑了,到了谢府就开始吐,弄得谢铭光大为光火,还赏了那下人一顿板子。
“你是谢家的人,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碎!”
老爷子的话言犹在耳。
谢殊微微叹气,那时的她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奢望,谢家人这个名号算什么?
能吃么?
“谢相何故叹息?”
“嗯?”
谢殊回神,想起身旁还坐着卫屹之,连忙摆正脸色,“没什么,只是觉得都城繁华来之不易罢了。”
卫屹之唇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谢相果然事事民生为先。”
谢殊大言不惭:“那是自然,本相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太善良,唉唉。”
卫屹之笑意更深,微微倾身过来,挑开窗格上的帘子,示意她向外看。
谢殊朝那里看了一眼:“一群大秦艺人在卖艺。”
“没错,”
卫屹之离的很近,谢殊几乎能看见他长睫下墨玉般的眸子如何光华流转:“你要看的,是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谢殊转过头去,这次看得分外认真。
几个高鼻深目的大秦人在变戏法。
一个高壮如山的大胡子男人先是把一只鸟放进笼子里,叫旁边的大秦少年提着,自己在旁用不地道的中原话招呼大家看,接着他手中竟忽而喷薄出阵阵黑烟来,将那鸟笼子缭绕了几圈,待烟雾散去,鸟笼已经空了。
“居然能手中吐雾?”
围观的百姓觉得不可思议。
大胡子睁着圆圆的眼睛耸耸肩,极为喜感,紧接着手里再弥漫出黑雾,又缠绕住鸟笼,瞬间散去后,那鸟又回来了,安安静静栖息在笼中,似乎从未离开过。
“这个太见(简)单了,我们还能辨认(变人)呐!”
大胡子男人拍拍手,两个侏儒领着一个身段丰满的大秦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白面红颊,深邃眼窝,看起来颇有风情,但显然大晋的男人们并不觉得美。
“眨什么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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