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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的一声盘子开始转了,小球哗哗的滑盘声,让邹师傅的肾上腺分泌加快,快的连他机子都觉得有些耳鸣的感觉,那句翻译成中文应该就是买定离手的话,怎么现在听起来确实如此地如雷贯耳。
邹师傅连看都几乎不敢看,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叫惨烈?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整镂的筹码被荷官收走的情形,算了吧,不看了。
正想悄悄地离开,却听见虾仔“哇”
地大叫一声,双肩被虾仔死死地抓住:“鉴叔,我们赢了!”
赢了?赢了多少?邹师傅不知道,但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堆比虾仔早上的时候还多的筹码,已经堆在桌面上。
有点激动,但还是稍微低把心情沉稳了一下:“我们赢了多少?”
“一万多?”
虾仔连身体都没有转过来,他已经忙着下一盘的投注了。
尘埃落定的一霎,虾仔本来像斗鸡般高昂的头低了下来:又输了。
“虾仔,别玩了。”
邹师傅拉住虾仔的手,止住了虾仔继续下注的念头。
“现在还是赢的,再往下玩,可能又要输回去了。”
虾仔却收不住赌性,求道:“鉴叔,让我玩最后一盘,输了,我们就走。”
“这样吧!”
邹师傅收走了大部分的赌注,只给虾仔剩两百块钱,“玩完了就走!”
一个托盘,乘着筹码,邹师傅数了数,有一万四,又是一笔钱,坐在离虾仔不远的沙发上,看着虾仔一会挺胸,一会弯腰的背影。
虽说人生的一辈子就是一场赌博,但人生这一赌却是自己实实在在考虑好输赢,起码是五五分的,才会去做,就像原来去偷渡;不像现在赌场的一赌,知道一定是输的,还是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不明白的事多着呢,平时聊天时问过虾仔,这个三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为什么会喜欢赌博?虾仔只是摊开手:“单身寡佬,不去赌场消耗点时间,难道除了开摊,就是看岛国片打手枪?”
但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邹师傅抱着筹码,在思考着人生一睹之间,慢慢地睡着了。
其实这次他几经波折,来到南非,何尝又不是一赌而已。
赌博或许就是为了赢的一刹那的爽快淋漓,但前面付出的艰辛,谁都不会少!
这个赢,太沉重。
几次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看虾仔还在那里抬头弯腰——嘿,这家伙这次竟然这么经玩!
玩吧,反正就那么几百块钱,也是他最后的本钱了。
赌场昏暗的灯光下,邹师傅紧紧地抱着万把块钱的筹码,靠在赌桌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这沙发真软,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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