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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满头大汗,他砍了许多竹子来烧这骨钉,可这骨钉就是烧不化,不管他怎么扇风加柴,纹丝不动。
热得他满身是汗,刚要再出去砍些竹子回来,一道白气冲进庙中,扑进了棺材里。
阿生揉揉眼睛,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只听见“噼啪”
一声爆响,火堆中燃起一道黑烟。
阿生拨动木柴竹片,看那根骨钉终于烧裂成两半,他刚想松气,又想起那道白光不知是什么,就这么冲进棺材里要不要紧?
要打开看吧,又不敢,不打开看又担心,围着棺材团团转。
霍震烨和白准赶回庙中,“怪物”
自愿入棺,它一离开,阴阳界便显出裂缝,镇子上空的黑夜一块块碎裂开来。
镇中道道白色光芒透过裂缝飞了出去,原本被困住不能投胎的鬼魂,也能自由离开这里。
白光冲破天幕而去,许久才慢慢减少,从外面透进阳光来。
阴阳界中是夜晚,外面还是白天,禇芸站在庙中,庙顶破洞一束日光照进来,打在她身上,照得她周身黑雾灼出缕缕白烟。
禇芸哀叫一声,白准取出个坛子,可禇芸却没有立刻就钻进坛中躲避日光,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陈寿的尸体。
“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会做到的。”
禇芸这才钻入坛内,闷声说道:“我信得过七爷。”
浓夜裂开,山光水色像被水洗过一样,黄旧的光慢慢浅下来,山川石树露出被阳光照耀的颜色,不过片刻,这里就变成另一番模样。
土地庙却还是一样的破败,但山林里一下盈满了鸟鸣声。
阿生这才长叹一声,他们终于出来了。
白准膝盖一僵,他还未动,霍震烨就打横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走到竹轮椅边。
白准在里面时,精神极好,一出来便眼下青灰,面色煞白,一付久病的模样,霍震烨皱起眉头,这几天他太累了,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整。
霍震烨推着白准,阿生扛着陈寿的尸体,纸人留在土地庙中守住棺木,他们一起到响水镇上。
霍震烨带白准找客栈入住,阿生找了间棺材铺子,先安放陈寿的尸体。
他们在阴阳界里呆了三天,白准爱洁少动,看着还体面。
霍震烨和阿生又是上山又是挖坑,身上沾满了泥点飞灰。
客栈老板上下一扫,看霍震烨身上又是西装又是手表,还带着一个坐轮椅的人,笑问:“两位是来找秦家的先师瞧病的吧?”
秦家?先师?瞧病?
霍震烨不动声色。
掌柜便以为他们真是来看病的:“这位少爷,您瞧病买了号没有?是有人引荐呢?还是自个儿寻过来的?”
“自个儿寻过来的。”
霍震烨接着话往下说,“怎么?”
“那您可得长住,无人引荐,等排号看病,先师一日就看一位,往少了说,你也得等上半年。”
“要这么久?”
霍震烨皱起眉头,好像真是来看病的。
客栈老板便道:“我这儿还有个清净的小园子,您包半年,算您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正反比划了两下。
“一百大洋?”
霍震烨笑了,“那还挺便宜。”
老板跟伙计对望了一眼,这是来了财神爷,赶紧把他们送到最后面的小园子里,伙计卖力跑腿,一会儿就把热水都烧好送来了。
“被子铺盖全都买新的来,浴桶炉子炭火米面,都买齐,有什么吃的没有?”
一边说一边把钱扔给伙计。
伙计眉开眼笑捧着钱:“咱们这儿靠水,什么鱼呀虾呀都新鲜的很,鱼汤面鱼肉馄饨那是只只鲜,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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