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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点头又摇头:“准确的来说破绽不是你留下的,算是巧合吧,在走进罗汉庙的时候我发院中有块一眉禅师的墓碑,上面写着他病死的日子是七月十五。”
“在宴玉儿家中时恰好赶上纸火铺的伙计来送丧品,顺带问你以前七月十五都会预订些纸钱今年要不要,听完我就很好奇作为外来住户的桂婆会替谁焚祭,为何偏偏也是七月十五。”
“更为奇怪的是面对纸火铺伙计的主动询问你的回答是今年不不需要,一个保持好几年的习惯偏偏在石桥镇发生连环杀人案的当口莫名其妙改掉,值得深思。”
“就因为这些?”
桂婆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陈长安笑道:“当然不是,这些只能引起注意而已,真正让我确定的,是一眉禅师那张十几年过去丝毫没有腐烂的脸。”
“他脸上画着的殓容,与你给几名死者描扮的一模一样,于是加上之前的七月十五,本案两条最为关键的线索自然而然指向你。”
“他……他的尸体还在?”
桂婆语气激动。
陈长安没有回答,而是给金夫人使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往前几步又被雨水给逼回伞底,尴尬的轻咳下道:“在,当初全国灭佛时,我偷偷把他的尸骨从罗汉庙院中挖出转移到别处了。”
“难怪,难怪我没有找见。”
桂婆豁然明了。
陈长安嘴角轻挑:“现在轮到你,讲讲自己与一眉禅师关系的时候喽。”
始终僵立的桂婆终于颤动下手中匕首,森然寒光投射在陈长安面庞:“我若是不说呢。”
陈长安手中伞柄轻转,沿伞脊垂直往下滴落的雨珠在斩仙心诀的意念促使下停滞在半空中,眼眸骤缩:“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的,你手上沾染有五条人命,非处死不可。”
“当然,即便不说,我也能够猜的到石桥镇殓容师桂婆,是一眉禅师的正婚妻子。”
“你……你说什么,他是一眉禅师的妻子?”
金夫人瞪大美眸,隐约竟是有种小三遇原配的错感。
“你……你怎么知道?”
桂婆骇然。
陈长安语调中似无半分情绪的回答:“一眉禅师脸上的殓容与你给死者所画的除去相似外,还有相辅相合的意味。”
“而你大肆屠杀他与别人的儿女,如此恶劣心态,恐怕只有原配妻子才做的出,倘若是兄妹朋友关系,都不至于伤生害命,反而会善待。”
“没错,你……说的对!”
桂婆看向隔有层层悬凝不坠雨珠的陈长安,宛若在看个幽灵,眼神出流露出一丝实质性的恐惧:“乌衣卫,果然名不虚传,倘若不是你来单凭彭万里,我即便杀人杀到明年,他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额……不要厚此薄彼踩他捧我好叭,彭万里与陈某有的比?内心嘀咕着,陈长安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在十几年前离开你,来到石桥镇罗汉庙,成为一眉禅师。”
“后来你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出于夫妻情分便长留石桥镇,每年七月十五忌日的时候烧纸祭拜,长年如此不曾改变,直到几天前无意间发现罗汉庙密道里的册子,上面记载的应该是一眉禅师来到石桥镇后通过手段恶计侵害的每位妇女的名单。”
“看完得知早已在石桥镇传的沸沸扬扬的罗汉庙求子事件的内幕,作为原配妻子你感觉到被辜负,被抛弃,便开始疯狂的报复,杀掉那些本质上属于他的子女。”
“没错!”
桂婆凄然发笑:“那年夏天,我们新婚不久刚有孩子,他对我说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便再没回来。”
“我身怀六甲离家不便,直到第二年孩子出生才出来打听他的下落,可一个女人带着襁褓中的婴儿跋山涉水谈何容易,我……我……”
她声音在哽咽,在颤抖:“我们的儿子,最终死在寻他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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