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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在这里穿梭往来的人,不是君谢集团的精英,就是S市金字塔尖的人物。
知名管弦乐团现场演奏《贝多芬F大调第六号田园交响曲》,悠扬灵动的旋律,空气仿佛随之起舞。
雪白的桌布上,是今天空运抵达的厄瓜多尔玫瑰,花秆笔直,花蕾鲜艳饱满,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
浓郁的玫瑰花香,在场内飘散。
一室明亮奢华,与外面的寒冷冬夜彻底切割成两个世界。
大厅边角处摆放的不是古董花瓶就是大师画作,无不价值连城。
但在最显眼的一处,挂的是一副谢思月的油画。
看不出是出自谁之手,但围观的人都赞叹不已,这幅画无论构图还是色彩运用都堪称一流,把谢思月画的极为传神。
大家暗想,这一定是谢思月邀请哪位新生代顶级画家为之量身定制。
二楼走廊往里,双扇的雕花紫檀木门被推开,穿着马甲打着领结的侍应生推着餐车走入。
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但此时桌前只有一个人。
桌面上,温润通透的骨瓷餐具里,是精致摆盘的冷盘、热菜、煲汤、点心等各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房间一侧的门被推开,谢思月穿着一件白色礼服出来。
谢羲沅看着又一道菜被端上桌,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笑道:“我在学校没有闹饥荒,吃不了那么多。”
谢思月走到桌前,在谢羲沅跟前转了一圈,问:“这套礼服怎么样?”
谢羲沅瞥了一眼,道:“不错。”
“我特地把陈叔一起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尝一尝家乡的味道。”
谢思月道。
陈平曾是国宴厨师,后来一直在谢家做饭,谢羲沅从小吃着他做的饭长大。
谢羲沅又把后面端来的那份脆皮鹌鹑卷吃了两块,放下筷子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浪费。”
一旁的佣人为他递上热毛巾擦手。
谢思月看着谢羲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叹,带着骄傲的笑容道:“不知不觉间,我们羲沅就长大了,成了男子汉。”
谢羲沅擦完手,放下毛巾,由餐桌前站起身。
量体剪裁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包裹着他高大挺拔的体型。
那张脸因为过分英俊,带着一种凛然不可冒犯的冷漠感。
双眼内勾外翘,眼皮上褶皱清晰,眼尾拉长,瞳仁清晰有力,深邃又张扬。
谢思月像欣赏艺术品般看着他,道:“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见见我那些亲朋故交们,有不少也是你爸爸的朋友。”
“没兴趣。”
谢羲沅扯了扯嘴角,坐到一旁沙发坐下,满脸兴致恹恹,“我就是来祝你生日快乐,接下来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
“你马上要大学毕业,总归是要进入集团工作。”
谢思月劝道,“现在多接触一些,以后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说吧,以后的事没个准。”
谢羲沅轻笑一声,双臂抱胸,“二叔三叔不是还想我出国留学吗?”
他顺手捞起一旁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了一根。
漫不经心的态度,俨然一个不思进取放纵浪荡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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