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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白瞥见她笑容得意极了,她眼皮上橘黄偏绿的细碎珠光也跟着微微闪烁,目光明亮,像是造物主造完银河,将剩余星辰,随手洒入她的眼睛。
他一瞬间觉得,算了,让她得意一会儿也无妨。
哪里想到,她得寸进尺“您真的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想签我了吗?”
柳逾白轻哼一声,“商人骗投资的话术你也信?”
然而,梁司月的笑容告诉他,她真的信了,也笃定他其实已经找不到任何再为自己辩解的措辞。
梁司月趁机进一步追问“除了这,还有其他理由吗?”
隐隐觉得,或者不如说,她期盼着还有别的、更深层的。
柳逾白反问,“这么多了还不够?”
“……好吧。”
梁司月淡淡地笑了笑。
这笑容,好像她排好久的队去买冰淇淋,人家告诉她,草莓味的没有了,香草味要吗?
她说“好吧”
,都是冰淇淋,也不是不行。
但终归不是没有遗憾。
说话间,车已经到达目的地,梁司月往外一看,竟然是之前跟柳逾白一起吃过的那家素食馆,她只记得口味清淡,价格还奇高无比。
“您过生日,就吃这个吗?”
柳逾白看她一眼。
梁司月手指轻轻握紧又松开,“我会煮面条,也会包饺子,普通家常菜也有几个拿手的……”
再说下去,就有点儿自抬身价了,便住了声,等柳逾白决断。
柳逾白的回答是前方掉头,回家。
不过,不逛超市,不订蛋糕,是他的底线。
他叫她自己下载一个xx鲜生的a,自行决定菜单,线上购买食材。
梁司月第二次来柳逾白在崇城的家,没有忐忑,紧张更多。
进门之后,柳逾白丢了钥匙在玄关的柜面上,打开鞋柜给她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梁司月靸着拖鞋往里走,室内还跟她上回来的时候无甚差别。
正赶上的城市的落日,夕阳光自落地窗照进来,所有一切都被镀了一层暖红色,浓稠热烈到倾尽全世界的水也无法将其稀释一二。
梁司月少有物欲膨胀的时候,此刻却没忍住问道“这套房子,大概值多少钱?”
柳逾白看她一眼,“怎么?”
梁司月笑说,“说出来让我死心一下,或者,我算下多拍几部戏,有没有可能够得上它的零头。”
不知道是因为她始终偏于清冷那一类型的长相,或是认识已久,了解她的性格。
在柳逾白看来,她提到这个问题,一点物质的感觉也无。
她轻易能让人相信,她真的不过是觊觎这儿早几秒见到的雪花,以及奢侈到极点的夕阳罢了。
这让柳逾白这个平日里只算计利益的商人,此刻却不打算以一串数字亵渎小女孩偶尔兴起的风花雪月,只摆出老板的嘴脸对她说“好好拍戏,表现得好,就准你多来参观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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