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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月今日进宫晚,入挽澜殿不久便到了午时,自然留下与顾星朗一起用午膳,打算之后去灵华殿瞧淳风。
“说起来,淳风是哪天动身?”
顾星朗认真喝着碗里的白果龙骨汤,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十吧。
说是行装还没收拾,灵华殿里各项事务也尚未安排。”
淳月点头:“也是。
她这一去得呆到十月下旬,再同你一道回来,殿中人事是要安排好。”
复又摇头道:“不过她啊,安排了等于没安排,估摸到时候还是一团糟。
还有,答应了小漠十月一至便去,果然要拖到九月三十才动身,且这会儿了还没收拾行装。”
顾星朗笑道:“她从小不就这样?定珍夫人与母后不同,规矩少,不太约束儿女。
你瞧她和小漠,哪个是循规蹈矩的?”
“听起来,你倒颇羡慕他们。”
“某些事情上,是的。”
“某些是哪些?”
她问完突然后悔。
非常时期,既然要掩耳盗铃,那就装傻到底,省得听了自责。
好在顾星朗并不回答,埋头继续喝汤。
半晌突然问:“纪平可有纳妾?”
淳月一愣:“没有。
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星朗笑笑:“没什么,随口一问。
姐姐可知,若不是坐在这位子上情非得已,我并不想把心分给好几个人。”
还是来了。
她提醒自己不要问,犹豫片刻终是问出来:“因为晚苓还是因为——”
“无论为谁。”
他开口打断,“或者谁也不为。
姐姐知道我的性子,我喜欢的东西,不多。”
顾淳月心惊。
她长他三岁,嫁人三年,自然明白,他打断她,不过是不想她说出那个名字。
四夫人确立之时她早已出宫,除了晚苓,与其他三位都不熟,她根本不会说出她的名字,只会呼珮夫人。
便是这三个字,他都听不得吗?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得靠不见面、不听关于她的任何事,甚至于名字,才能做到放弃?
她忐忑起来。
至于最后那句话,他是在暗示她,乃至顾氏全族,甚至知情的朝臣世家,比如晚苓和她身后的纪家:他们做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迫使他放弃了这世上为数不多他喜欢的东西?
应该说,人?
“星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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