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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只查出,她本是商朝的公主,商纣最小的一个女儿,在封神之劫前,便已失去了踪影。
待要寻出她到底去了哪里时,卦象却总是模糊不清,一会儿说她已经死去,魂魄还在阴间受苦,一会儿又说是到了东胜神洲。
不管我如何费尽心思,却总是无能为力,我将结果告诉母亲,然而,她却像是早知如此般……”
说到这里,六公主忽有所悟,悄悄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有限,现在看来,却是另有原因了。
上元夫人微笑道:“你猜的不错,伏羲卦数之所以无法测算出昌容的所在,是因为我已经将她带到了上元天。
你自己也说了,上元天乃是上三天之一,并不在天命覆盖之下,以先天卦数,自然无法将她找出。”
“难道,昌容就是……”
“就是刚才的那个玉女……卫萦尘!”
“萦尘?”
六公主睁大眼睛,“原来她竟是……我竟然会没有认出来……”
*
在将范抟安置好后,卫萦尘来到上元宫东落的秋水塘。
她原本虽是朝歌公主,然而,在出生未久,母亲便已去世。
纣王荒淫无道,日日笙歌,恐怕连是否有她这么个女儿都记不得了。
她虽为公主,却过得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更是清苦无依。
自从来到上元天后,众姐妹对她甚是友爱,上元夫人也是纵容呵护。
她的名分虽从人间公主变成了天界侍女,却反而多出了许多做公主时不曾有的女孩儿心性,内心更是早已将上元夫人视同于母亲般的存在。
然而,刚才夫人故意将她配与范抟,来逼迫六公主承认其与范抟的私情。
虽然上元夫人并不是真的要将她嫁出,却终是未曾理会她的感受,事后更不曾安慰她个一句两句。
她独自坐在池边,越想越觉委屈难受,方歇未久的泪水,简直又要流了出来。
洞冥草发出的银光微一晃动,一缕暗香随之飘来。
她稍一回头,却见上元夫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她抿着嘴,只作未见,扭过头去。
“傻丫头,还在生气呢。”
上元夫人微笑地摸着她的头。
所谓的女孩儿心性,多半是父母不来安慰,还觉得所受的委屈只是那么一点点,若是父母稍为赔个笑脸安慰两句,倒觉得所受的委屈比天还大。
卫萦尘亦是不免如此,被上元夫人这么一摸,反而更觉得自己从小得不到父母关爱,上了天界后,虽然在夫人身上得到慰藉,其实却也不过是一个丫环侍女罢了。
真是越想越觉自己孤苦无依、没人疼爱,眼泪汪汪地就流了出来。
上元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牵起卫萦尘的右手,故作惊讶地叫道:“咦,你怎么戴了个这般难看的百草结?还不扔了去?”
卫萦尘的俏脸立时一红,也顾不得伤心了,急忙将手收回,生怕上元夫人真的将百草结收去扔了。
“我知道了,”
上元夫人装作没看到她的窘迫,“这多半是谌婴门下的那个许逊送的,我上元宫奇珍异宝无数,他却给我身边的玉女送如此粗鄙不堪的东西,莫不是当我上元天是个穷地方么?我这就派人去好好地将他责骂一番。”
卫萦尘慌忙将她拉住:“夫人不要,他只是……只是……夫人又在捉弄萦尘了……”
她半羞半恼地转过身去。
“你们这些小妮子,”
上元夫人失笑道,“难怪外人总是说我管教无方,平时养着你们,难得用你们一次,也值得在这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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