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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菊狠狠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浑蛋!
天杀的!
该死的!
你为什么害我?你又为什么救我?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她力竭声嘶骂了小半个时辰,气喘吁吁,腿伤又开始叫嚣似的疼,只得停下来,拥着被子伏在床上喘气。
那番麓的脸皮倒不知是什么做的,不管骂得多难听,只是站在那里不在乎地听着。
见醉菊停了下来,便问:“你骂够了?”
“还没有!”
醉菊的悲愤哪里是骂得尽的,霍然抬头,又磨牙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六十岁没牙吃鸡蛋的畜生……”
她向来伶牙俐齿,竟将四国里骂人的话都信手拈来用上了。
番麓听着听着,脸上居然渐渐带了笑,环起手来靠在墙边瞅她。
醉菊更恨,深吸了一口气,骂得更大声。
番麓笑吟吟听了一会儿,猛然收了笑容,沉下脸道:“够了,你再多骂一句,我就扯了你的被子。”
“你……”
醉菊一滞,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她倒不怕死,但此刻棉被底下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如果被他扯开棉被看个精光,那可是连死了都没面目见鬼的,普天下的女人没几个不怕这种威胁的。
番麓见她这样,不由得又邪气地笑起来。
醉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软了一些,冷冷道:“我不稀罕你救命,你还是杀了我吧。”
怒气一去,哀怨涌上了心头,缩在被窝里,别过头去。
想起娉婷在山上这么半个月,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心里又存着一些盼头,想着这个坏人既然以为自己就是白娉婷,那么松森山脉上害娉婷的人就会少了一批。
说不定老天可怜,给娉婷一条活路。
想到这个,恨不得插翼飞到松森山脉看看。
可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走?
这个秘密更是不能让眼前这个恶人知道的。
想到这,醉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到腮边。
番麓见她缩成一团,在床上显得更为娇小,肩膀不断抖动,看来是在哭泣,也不在意。
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盘饭菜进来。
“吃点东西。”
醉菊哪里有食欲,又恨番麓恨得要死,咬着牙不做声。
番麓见她不动,知道她想什么,冷冷道:“我不是在求你,是在命令你。
乖乖的你就自己吃,要让我动手,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醉菊感觉裹在身上的棉被让人轻轻扯了一下,吓得翻身坐起来,紧紧抓着棉被,又惊又怒,“你……你想怎样?”
番麓唇角又勾起笑,眼神却异常凶狠,“我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路上每天还要喂你米汤,不知费了多少工夫。
你真打定主意求死,不如让我先讨回一些便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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