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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牟就站在楚北捷身边,和其他大将一样,他的掌心已经满是汗水。
他知道,只要楚北捷的剑一出鞘,就是千军万马,铺天盖地,血浪翻滚。
为了一个人。
只为了一个女人。
白娉婷,四国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楚北捷的手上。
十万兵发,就在他挥剑之间。
空气被紧张的呼吸搓成丝丝,宛如绷紧的弦,在两军对阵的空地上被双方缓缓收紧。
万籁俱寂中,却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骏马急奔。
南边的山坡上,几道影子在晨光中骤现,不顾后果地从侧边驰入两军之中的空白地带,就像将要被点燃的油面上,有人用刀轻轻划过,掠起一道优美的涟漪;就像凄凉的画面上,忽然被描了一笔春意,诡异而格格不入。
“云常王旗?”
臣牟不敢置信地低语。
楚北捷目力过人,早将那旗帜上的大字看在眼里,眸中精光骤闪。
最早冲入中空地带的骑士在楚北捷面前勒马,一拱手,朗声问:“这位将军就是东林的镇北王楚北捷?”
“本王楚北捷。
你是何人?”
楚北捷沉声问。
“我是云常王宫侍卫队长容安。
我主耀天公主命我传话,请求和王爷私下一见。”
“大战在即,耀天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这里。”
容安向后一指。
众人极目远眺,山坡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晨曦中,正朝两军之间飞驰而来。
楚北捷的心被看不见的线微微一扯,黑眸深处颤了一颤。
耀天公主要和谈。
除了娉婷,她还有什么筹码能够和谈?她在大军临阵前匆忙赶到,从中插入而不经过何侠统领的那方人马,定与娉婷有关。
一直在发冷的心,忽然被熊熊烈火灼烧起来,一时激动,不知该如何排解。
马车越驶越近,对方大军显然也认出马车上的王旗,赫然震动。
容安策马到了马车前,俯身在窗边请示了一会儿,又策马回来,“公主请王爷到车上一会儿。”
马车停在空地上,四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驻步低着首,车夫似乎接了车中人的命令,自行下车离开,在百余步远的地方停下,垂手等待吩咐。
臣牟警觉地道:“王爷小心,何侠诡计多端,小心中了埋伏。”
楚北捷冷笑道:“区区一辆马车,就算上面藏满了人,又怎敌得过本王手中宝剑?”
策马到了马车前,从容问道:“车内可是云常耀天公主?东林楚北捷在此,公主有何话要说?”
耀天公主掀开帘子,抬眼一瞅,楚北捷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迫人,心中暗赞,柔声道:“耀天受人之托,有一封书信要交给王爷。”
“只有书信?”
楚北捷瞳孔骤缩,身边空气蓦地变得冰冷,“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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