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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裕头也不回的一路向前狂奔,心头燥热,又卷挟着莫名的烦闷和躁动,从脖颈红到了脸颊,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暗自唾骂徐善不仅恶毒会伪装,现在看来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大胆放荡,丝毫不维持他们这个身份阶层的人该有的矜持和体面。
他一路飞奔到教学楼前才缓缓停下,控制不住地低喘,他只要一停下来,脑海里就闪现出徐善清丽的身影,浑身都淋湿了,白皙脸颊上挂着水珠,眉眼像淋过水湿漉漉的白栀子花。
郑裕紧紧皱着眉头,她那副模样实在是不雅,思绪飞快掠过,突然想到徐善那副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要怎么回教室,没有多余的衣服,她那副样子岂不是都被其他人看去了。
想到这,郑裕更是紧紧拧起了眉,算了,被人看去又关他什么事,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谁让她非要挑衅激怒他,活该淋湿,也活该被人看去。
郑裕沉着脸,抬起脚步往教学楼里走,恰巧遇上他的同伴,对方也迟到了,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被学生会执勤的成员扣了分,看见郑裕,快步追上来,同他大倒苦水。
郑裕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没听仔细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盯着他干爽的制服看。
男生被他这眼神盯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将手交叉放在肩膀上,作出防备姿态,嬉皮笑脸地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可怕的,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郑裕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浑身湿淋淋,制服上大片大片的水痕,黑色碎发上也挂着水珠。
男生问“你怎么这幅模样?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
说着,他仰头往天上看了看,嘟囔着“也没下雨啊。”
郑裕拧着眉,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把衣服脱了。”
男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惊讶地问“脱衣服?”
他校服穿的并不规整,制服短袖的扣子没系,里面套了件黑短袖,即使脱掉外边的制服,里边也还剩件衣服,但大清早的,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站在他面前提出这种要求,还是挺惊悚诡异的,他盯着郑裕问“你要穿?”
“今天天气这么热,你这湿衣服晒一会就干了,将就一下算了,我不穿校服会被扣分的,这个月再扣分,我的志愿活动时长又要延长。”
郑裕看着男生的脸,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徐善站在繁花水雾里的清丽模样,一想到她肌肤要贴上其他男生的衣服,心头微微泛起一丝不舒服,一把将男生推开,扔下句不用了,转身就跑进教学楼里。
徒留他同伴一脸懵的站在原地,这大早上的是怎么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让他脱衣服,然后又没头没尾地跑了,真是反常!
郑裕进了教学楼,飞奔过一层又一层台阶,跑到四楼偏厅,找到自己的储物柜打开,从里面掏出件开衫外套随手按上柜门,将书包往地下一扔,又匆匆跑下楼,朝着科学楼后侧跑过去。
等他气喘吁吁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不见徐善的人影了,只有满地繁花氤氲着香气,浇花的水管躺在青石砖地面上,水流汩汩往外淌。
郑裕一方面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感到恼怒抗拒,另一方面气恼徐善湿着衣裳,不知道大摇大摆去哪儿了,极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她那副湿漉漉的模样。
他感到异常暴躁,将开衫外套狠狠摔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他脚旁摆着的红色水桶,水花砸了一地。
郑裕来后跑了两趟,日头已经升起来了,他湿衣服上的水分被太阳烘干,早晨打理好的发型也已经凌乱。
等他回到教室,却发现徐善早已经回来了,穿着干爽的白色短袖,灰色包臀裙制服,领口的领结是定制的,白色欧根纱上缀着圆润通透的珍珠,连头发也是清爽干净的,薄薄的空气刘海儿刚好遮住眉毛,露出清凌凌的眼睛,像春风里摇曳的小白花,纤细脆弱。
早晨发生的一切,就像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春梦一样。
郑裕抬手摸了摸后脖颈,眉眼间溢满了暴躁,拎着书包回到座位上,将书包扔在桌子上,抽出椅子坐下,伸长了腿搭在一起,良久地盯着徐善的后背看。
徐善对他这种莫名的吸引,让郑裕觉得很危险,他内心天然抗拒排斥这种感觉,可却又无法移开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他第一次遇见徐善这样的人,善良又恶毒,天真又诱惑,将人性的两面结合得天衣无缝,轻而易举就可以沟通他躁动的情欲。
上午第二节课程结束,课间休息
徐善从双肩包里掏出包装好的助听器盒子,背在身后,走到宋璟座位旁,指节轻扣,在他桌角轻轻敲了两下。
在整理笔记的宋璟缓缓抬头,见是徐善,沉默了两秒,缓缓开口问,声音清冽“有什么事吗?”
徐善微笑“宋璟,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她转身先向外走去。
宋璟自然而然看到了徐善背着手拿在身后的礼盒,放下笔,缓缓起身,抬步跟了上去。
而坐在后排一直观察着徐善的郑裕看见这一幕,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
郑裕的同伴们也注意到这一幕,有人戏谑“徐善这段时间和宋璟走的很近嘛,那天是助听器,昨天是体育馆,今天又主动叫宋璟出去,他们俩该不会在交往吧?”
有人反驳“徐善怎么会同宋璟那种人交往,他可是社会关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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