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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出城,曹炼让她扮作丫鬟,季鸣凤便穿了一身青色的衫裙。
曹炼熟练地托起她的裙摆,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她的腰。
季鸣凤闭上了眼睛。
车顶四角各悬挂了一盏莲花灯,昏黄的光线从头顶落下来,她的脸颊浮现不受控制的绯色。
曹炼的视线,从她紧蹙的眉毛移到了她紧抿的红唇上。
平心而论,曹炼见过太多的美人,季鸣凤虽美,但凭这张脸却无法维持他对她的兴趣。
曹炼喜欢看她眼中深藏的戾气与狠辣。
曹炼是平阳侯府世子,无论是他院子里的通房,还是在外行走时底下官员安排伺候他的歌姬,见到他后都十分殷勤。
曹炼又从来不去主动欺凌良家女子,所以季鸣凤是唯一一个主动送上来给他、给了他又不愿真心配合的姑娘。
季鸣凤越不喜欢,曹炼就越喜欢。
他用食指去翘她的牙关。
季鸣凤先是不给,后来一狠心,张开嘴,然后使劲儿咬住了曹炼的手指。
曹炼吸了一口冷气,哑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季鸣凤睁开眼睛,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怎么,你又要反悔了吗?”
曹炼尚未回答,马车突然停了。
两人一起往前冲,曹炼及时坐稳,大手按在季鸣凤的背上,将人捞回怀中。
季鸣凤被迫趴在了他肩头。
她想挣扎,车外忽然传来守城士兵的例行询问。
季鸣凤不敢动了。
曹炼趁机亲她的耳朵。
季鸣凤攥紧了手。
曹炼一边欺负她,一把将腰牌丢了出去,守城士兵得知车里坐着的是平阳侯府世子,曹皇后的亲侄儿,立即双手奉还腰牌,放行。
马车不急不缓地驶出了城门。
曹炼同样不急不缓,直到马车走出京城两三里地,他才猛地将季鸣凤按到了窄榻上。
也幸好马车走在林间土路上本来就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否则就算路上赏灯归来的三三两两的百姓不会怀疑,赶车的车夫也要有所察觉了。
“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现在还可以反悔。”
压着季鸣凤,曹炼戏谑道,那纨绔恶霸的样子,是他从未在妹妹阿渔面前展现过的。
季鸣凤只是狠狠将他推了出去。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季鸣凤拎起放在一旁的包袱,跳下马车有些踉跄地跑进了夜色之中。
一口气跑出很远,季鸣凤才顿足回头,就见曹炼的马车已经往回走了。
曹炼真的放了她。
她真的自由了。
就在这一刻,季鸣凤忽然觉得这一路的羞辱都变成了过眼云烟,她勤快能干,只要离开京城去一个偏远的城镇,哪怕做些辛苦差事,也比被人囚禁的好。
趁天黑四周无人,季鸣凤换下身上的丫鬟衣裳,再从包袱里取出一套男装,扮作男子连夜赶路。
第二天早上,季鸣凤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她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去了集市,发现有个要去山西的商队,季鸣凤装作要去山西投奔亲戚的穷书生,询问可否搭商队的骡车同行。
商队东家上下打量她一遍,同意了。
季鸣凤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激动地都要哭了。
到了山西,再没有一个认识她的人,她就可以放心地开始新的生活了。
车队急着赶路,没事不会停下,但每过一个时辰都会停一盏茶的功夫,让车队里的人去路边解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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