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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戏台子上已不知唱了多少折了,林容坐在那里,撑着下颔,似有些微醺,忽见太后身边的虞嬷嬷过来,笑:“太后寻娘娘过去说话呢,不知娘娘可方便,可要端了醒酒汤来?”
林容点点头,转头望去,见太后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在席上,叫翠禽扶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口中却道:“我就是这样,才饮了两杯,脸上便直像饮了两大壶,其实本没有什么的。”
沿着曲水廊桥而去,太后正立在桥边,见她来,问道:“皇帝的病好些了没有?”
林容摇摇头,并不明说,只道:“太太不该来问我,我也没有话可以跟太太说,这样的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太后听了,忽地转头,定定望着她:“你倒是爽快。”
说罢,也并不再说什么,便转头离去了。
林容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回了席上,老姑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了,她又坐在那儿,瞧了半日的戏,掌灯时节,这才往宣政殿而去。
她懒懒偏在美人榻上,把头上的珠翠凤冠取下来,随手丢在一边,似一副极醉的模样,撑着下颌,望着小几上的琉璃灯发怔。
翠禽忙端了茶进来,一面拾起那凤冠,一面道:“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
又挥手,对侍立的宫娥道:“还愣站着坐什么,去备水来,主子多半要沐浴。”
等人都走了,翠禽这才凑林容耳边,低声回禀:“主子,您算得没错,太后午间果派了人来,说是娘娘您吩咐的,给陛下送东西来。
还带着外头的几位大臣,手里拿着折子,说是有事要回奏陛下。
沉砚留下的人并不让她进去,还要硬闯呢。
偏主子们都不在,没个拿主意的人。
还是大长公主回来了一趟,发作了一番,这才叫人退下。”
林容抿了口茶,哼一声:“他愿意躺着就躺着吧,躺一辈子才好呢,谁稀得管他?”
又搁了茶,吩咐:“你去哄哄阿昭,别叫她着急。”
翠禽点点头:“小公主正生气呢,说你不守信用,这个得你自己哄,谁也替不了的。”
林容闭着眼睛,似一副极难受的模样:“我坐一会儿,就进去瞧她。”
翠禽点点头,又替林容垫了个枕头,便悄声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吖一声叫人缓缓推开,殿外似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有宫人回禀:“陛下,娘娘在席上饮了些酒,方才睡下了。”
陆慎嗯一声,挥手命人退下,踱步到美人榻前,见地上随处丢着些发簪凤钗,小妇人半靠在玉枕上,脸颊上是一派迷蒙的酡红,因着天气炎热,那身宫衣已经褪到腰迹,天青色的抹胸越衬得肌肤如玉。
陆慎轻轻抚过,从额间的胭脂花钿,到饱满水润的朱唇,轻轻去拉她抹胸的系带,那两团软玉便似牛乳一般颤颤巍巍地滑出来,他问:“热吗?”
林容似乎是醉得很厉害了,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陆慎再问:“我抱你到床上去吧?”
林容闭着眼眸,似并不知在同谁说话,又是浅浅嗯了一声。
陆慎抱了林容在怀里,冰凉的青绸贴在林容胸前,似乎叫她格外舒服,无意识地呢喃两声,那声音轻轻浅浅,仿佛小猫一样,挠在他心上。
床帐叫挥下,层层纱幔垂下,掩住一室春光,不知过了多久,陆慎问她:“咱们再生一个孩儿吧,好不好?”
这可惜,这时妇人已经是熟睡模样,连一声呢喃都没有。
陆慎掀帐起身,又宫人在外间问:“陛下,今日还喂药么?”
陆慎一面穿衣裳,一面嗯了一声:“别喂得太多,等睡上一日,身上的痕迹散了也就是了。”
随即两名宫娥缓缓而来,一人端了药,一人打了热水,缓缓抚开帐幔,却见林容正坐在床上,一脸澄静,除脸上有些欢好后的红韵,哪里瞧得出来,是醉酒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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