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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俩也不是第一次见薛向放枪了。
薛向站起来,朗声道:“各位就餐的同志,刚才的声音是我们这桌发出来的。
我这位小兄弟的警卫员的配枪带松了,磕在桌面上擦枪走火了,幸好没伤着人。
打扰各位用餐了,非常抱歉,我这位兄弟说了,给每一桌送一瓶红酒,一是压惊,二是致歉,好了,诸位继续用餐吧。”
薛向很机警,这种事不赶紧处理好,招来公安就麻烦了。
众人料定那个带警卫员年青人不是简单人物,自己警卫员开了枪还若无其事坐着的,肯定是背景极深,自己还是不要纠缠,以免惹祸上身。
再说,不是还有酒压惊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都坐了回去。
只有几个小青年趁着慌乱,溜了号,吃了顿霸王餐。
餐厅经理只好自认倒霉,这桌配枪的大爷愿意帮餐厅作出解释,留住食客,他们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敢上前,要求他们把溜号的那几桌的饭钱也给付了。
“安大少,让你破费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薛向拍了拍安卫宏僵直的肩膀,顺手把他手里的枪拿了过来。
安卫宏傻站着,手里的枪松垮垮地托在手里,薛向来取时,他丝毫没有动作。
薛向拿过枪,取出弹夹,其内空空如也。
原来薛向早在递枪给安伟宏之前,借白餐巾挡住几人视线之际,早把弹夹给换了。
薛向又怎么会把小命操于他手,他是要借此看看安卫宏的心性。
安卫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见薛向发问,赶忙道:“不破费,不破费,这事儿完全是我引起的嘛,合该我请客,服务员过来下,再给我们这桌上三份秘制鹅肝,奶油烤鱼,要快。”
薛向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扭头对胡红妆道:“红妆姐,你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请先回吧,我和安大少还有事儿要谈,你那副字就留着给我未来姐夫吧,字画的事儿我来帮安大少解决。”
胡红妆得此一诺,如闻纶音,笑道:“吃饱了,吃饱了,那我先回了,改天我回请你们二位。”
她早就如坐针毡了,这鬼地方哪里是吃饭的呀,刀啊,枪啊,箭的,简直是战场嘛。
最紧要的是,自己的宝贝被留了下来,她才不管薛向怎么帮自己解决,抓起小包就往外急走。
安卫宏见胡红妆要离去,大急,刚想起身拦住,却被薛向按在肩头。
他起不了身,更不敢出言相阻。
他倒不是怕胡红妆走了,自己要的字画没了着落,他是实在不想跟眼前的亡命徒独处,太怕人了,自己的小心肝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
安卫宏这次实在是被薛向吓得狠了,先前被薛向打晕两个警卫,用枪指着只是觉得恐惧,还想着脱身之后怎么报复。
而薛向开枪的刹那,他只觉得灵魂在那一刻出了壳,破碎的玻璃杯仿佛自己被击中的头颅,而四溅的红酒更似自己的脑浆、血液。
他真正被吓破了胆,再提不起对抗的勇气,刚回过神的躯体像死过一回,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打定主意以后离这个亡命徒远远的,看见他浅浅的坏笑,骨子里都会发抖。
很快,侍者就将三份蜜制鹅肝和三份奶油烤鱼端了上来,眼前的三位顾客少了一位,侍者一时不知多的那份摆在哪里,手有些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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