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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姜和田芽点了点小脑袋。
阮安接着对两个药童交代道:“如果在民巷里遇见想要看诊的百姓,你们记得对他们说,每月初十到初十五,我们药堂不收任何诊金,免费给病患看诊,只名额有限,药堂在这六日里,每天只收二十个病患。”
当晚,田姜和田芽就带着虎撑在安仁坊的民巷里走动了一圈,果然如阮安所说,两个药童遇见了几个想寻铃医看病的平民百姓。
田姜和田芽也按照阮安的叮嘱,将她要求说的话,都同这些百姓们说了一遍。
次日便是初十。
辰时,阮安扮作老妇来到药堂后,惊喜地发现,这时辰外面就已经有百姓站好了大队,静等着她来看诊了。
百姓们既是来看病,自然也都想药到病除,便能顺道在阮安这里抓药。
先前儿魏元帮阮安进的那批药材虽不算上乘,但也能起到治病的疗效,阮安在初十到初十五的这五天里,干脆没按市价给看病的百姓抓药,而是仅以进药的价格算。
短短五日,曾经来阮安这处看过病的百姓都得到了有效的疗愈,阮安的药堂也在安仁坊逐渐打开了名气。
等过了初十五,亦有百姓来这儿抓药看病,与开张那日的惨淡相比,药堂属实热闹了太多。
初十八这日。
见下午药堂也没什么病患来看诊,阮安便对田芽命道:“今儿个我们早些闭馆,你和田姜要记得多温医书。”
田芽和田姜刚要应是,堂外却传来一道质感温文的男音——
“阮医姑现在就要闭堂吗?”
阮安抬眼看去,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后,姑娘的面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诧
竟然是黎意方。
可她并未打着阮姑的旗号开了这间药堂,黎意方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处的?
“黎大人……”
阮安唤罢,黎意方已然径直走到药柜前,并在梨木四方桌旁落座。
男人穿着一袭绀色的襕服,将手心朝上,亦将手腕搭在脉枕,温声道:“本官近来身体不适,遍寻良医却不得而治,还请阮医姑在闭堂前,再收下我这个最后的病患。”
依着阮安对黎意方这人的了解,他虽然年岁尚轻,可骨子里却是个极其端方自持的人,甚而有些过于古板和严肃。
按说,凭他的性情,是不会佯装有疾,刻意谐谑她的。
可阮安观他的面色,却并没看出什么病状来。
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在没悬脉之前,阮安也不好判断他的情况。
黎意方来都来了,她当然也得给他把下脉,再开副方子,将他这病治好。
思及此,阮安在他对面落了座,温声道:“那黎大人就是我今天接诊的最后一个病患。”
说罢,阮安将纤指并拢,刚要将它们搭在男人的腕骨上。
忽觉一道带着浓重压迫感的气息朝她发顶拂来,阮安抬眼,见黎意方原本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变。
“啪”
一声。
她的手被一只骨骼烫热的大手猛然攥住,男人的手背上贲出淡淡的青筋,充斥着强劲的力量感,亦拦住她指尖往黎意方腕骨落下的方向。
阮安立即识出了这只手的主人——是霍平枭。
他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就到医馆来了?
黎意方蹙眉道:“阮医姑在为我看病,定北侯这是在做什么?”
霍平枭的神情看上去略显慵懒,眼角眉梢间却蛰隐着淡淡的戾气。
他垂眼,凝睇着姑娘神情复杂的面庞,低声回道:“先给本侯看吧,本侯这病,比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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