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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义凛然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吃惊,一片怔愣!
就连吴老三也觉得冒失,这话很冲且带着火药味。
“这小子是谁呀?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得看清楚形势呀!”
“就是,他肯定不清楚费二爷的为人,在谢桥敢跟他扛头的,被打个头破血流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看来,后面有好戏看啰。”
“……”
翠微居里的所有人,无论是赌客、嫖客还是大烟鬼,或是侍者佣人,都认为这位年轻人出面扛头,是在自寻死路。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清末这种没觉悟的时代,世间爱起哄的人比较多,何况在翠微居这种地方。
谁都没想到,费映屯却一下子被陈天华特有的气场给镇住了,他硬是愣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被一个二十郎当岁的毛头小子给逼迫住了,这也太丢颜面了吧,传出去他费二爷在江湖上怎么立足?
“嘿嘿,还真有人出来为这死猪扛头,你是他什么人?!”
“少费话!
他差你多少钱?我来帮他还!”
陈天华不耐烦的大声喝道。
“少当家的,不是说好我来出面吗?”
此话一出吴老三紧张了,他认为陈天华不知道时下赌坊里的状况。
赌红了眼的赌徒,犹如失去理智的疯子,只要能借,就是一座金山他都敢签字画押,然后再押上。
而林根就是这种烂德性,吴老三猜想得到,林根借的赌资肯定不会少。
“哎哟喂,这位阔少就是林根的少主吧,咯咯…咯…好有气派,绝对称得上是绍兴地界上的大佬,瞧这身扮相,咯咯…”
“林根他啊,咋晚手气不太好,死拉活拽的要借钱,这不…笼总从我这里拿了五百块银洋,这可是我做生意的辛苦钱呐。”
在旁冷眼旁观的梅姐,她抢在费映屯开口前亮相。
她猛然搞清楚这年轻人是谁了,立马欣喜若狂,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哎哟妈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扭着屁股往陈天华身上凑,一股劣质胭脂香粉味,薰得他皱起了眉头。
“五百块银洋?”
听得这数字,陈天华也是大吃一惊。
他看了眼在旁哭丧着脸的吴老三,再扭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林根,气不打一处来。
他勾起脚正想给这混球一下,但还是忍隐而不发。
此时的林根,人是站不起来,但恢复了部分神智,他见陈天华和吴老三来了,连忙扑上去伸手抱住他们二人的脚裸叫屈道:
“少当家的,吴三哥,这是他们搞的‘仙人跳’赌局,我被蒙骗的。”
“呸…”
老鸨梅姐啐了林根一口唾沫。
原本昏死过去的林根突然间开了口,还说是被翠微居设局骗了,她顿时恼羞成怒,骂骂咧咧道: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赌鬼,你是被那个烂女人阮老七的美色给骗了,昨晚你还死皮赖脸的求我借给你钱,现在倒好,猪八戒倒打一耙,想赖帐了不是?!”
老鸨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见该来的财主自己上门来了,那还费什么口舌,直接摊牌就是。
她当即从柜里拿出三张,由林根签字画押的借据,在陈天华面前一摊,冷哼道:
“少当家的你看,白纸黑字的都很明白,五百银洋现过现交在他手上,也不是老娘绑着他却赌的,你说怎么还吧。”
这话糙理不糙,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看来,这老鸨对付人还很有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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