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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算是疼爱,还是命里注定的残忍,若是母亲尚在,她会如何去劝圣人?
“走吧,时辰快到了。”
崔豫霄站在身后,轻轻叹出一口气,提醒她该去那里了。
看着眼前的崔府大门披白挂素,御知又躬身对着血红大门深深施礼后,方上了马车。
那马夫催着车马离去,一路直奔东郊九坊,至左府门前时,已是辰初。
说是左府,可门上并未书写府邸字样,独留一个大大的”
左”
字在门匾上,门庭虽只有车马距宽,但门前干净如新,有黄土覆地,榆水倾洒,再加上匾额书法精妙,更显得不是寻常人家。
崔豫霄正欲敲门,却见府门半掩,似正是在等他们。
府上白练素裹,香炉黄裱与昭王府并无不同,但纸钱纸人却少了些许,只有四对纸人在侧,纸钱约莫也只有三层。
香案上除了一副男子画像,还放着陶盆玉器笔墨纸砚等物,似是逝主心爱之物,以做祭奠。
两年轻少年披麻戴孝正跪在灵前,旁边一妇人神色疲倦,沟壑含泪,似是已哭了一夜未眠。
堂上主事的是正是其中一位少年,见他二人进来,起身过来告礼,又引二人入内见了香,便差人带去了西厢房,自己仍旧去灵前跪着了。
府门虽小,可装点雅致,一目不能望尽,转过阆苑方见西厢瓦房外青萝与一个小子交谈。
见他二人过来,急忙行礼迎接,御知上前两步站在窗外侧目,后回身问她。
“慕容公子可好些了?”
“嗯。
今日能下地了。
早间忙了一个晌午,伤口又开了些,这才躺下半刻,您便来了。”
“照这么说,三五日便可恢复?”
“怕是要五日了。
大夫来瞧,说是下手之人是个行家,留得乃是皮外伤。
只不过公子体弱才恢复慢些,若是青壮汉子两三日便可恢复了。”
崔豫霄在一旁笑道“早就听说宫里的小公公们练得一手好技法,或击纸不裂,或点水不洒,今日方长见识了。”
御知见他发笑,脸上不悦“公子因我失了功名,前日被父皇杖责到双股流血,是我亲眼所见,哥哥却说的如此轻巧。”
崔豫霄脸色轻描淡写,但言辞之中似乎有所猜测。
“父皇一向专权,如此教训倒也正常。
可这执杖之人,定是有所准备才如此行事。
或许,是父皇有意为之,也未可知呢?”
御知未曾这样想,被他提点几句反倒愣住。
却听得身后脚步声起,原是左夫人到了。
“愚妇见过公主,见过景王。”
诸人扶起左夫人,劝其节哀,正要问话,却见她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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