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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翕远马上放下手里的奶茶问道。
管季骅也歪过头专心的听着。
“似乎当时有人看见了什么。”
大公子望着顾翕远,可又不大肯定的说。
“怎见得?”
“我好像听到有人当时大叫了一声,但是不记得是十一中箭之前还是之后。”
大公子眯起眼睛,还想竭力回忆一下。
“嗯,我昨夜回营的路上也想到了,今日便去周围打听一下,或有所获。”
顾翕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又问:“小琅今日能醒吗?”
大公子闻言马上看向管季骅。
管季骅刚要开口,从里屋突然探出一颗脑袋,小心谨慎的说:“哥哥,那位姐姐好像是要醒了。”
才刚在房间里放下包袱,桂如就依着这阵子的惯例要给郡主铺床。
“桂如,”
斐菱坐在凳子上抬抬手,“把梳妆盒拿来,我要先梳洗一下。”
桂如虽然一愣,但是依言赶紧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镶了玳瑁的木匣。
她走到斐菱身边,三弄两弄地在桌子上支了起来,竟然是一个带着镜子的小巧的梳妆台。
“奴婢去打水。”
桂如看着斐菱小声说。
“嗯,”
斐菱缓缓的将身子扭向小镜子,疲惫的点了一下头。
“……小心些。”
桂如应了,低着头走出客房,轻轻的掩上门,在心里嘀咕:“小心?小心什么呢?”
斐菱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左右侧侧脸,又伸出手指抚了抚眼角——都出现细细的皱纹了——她眉心微蹙,叹出一口气。
细嫩的手指似乎有些发凉,她用力握了握,才又在小木匣中翻捡了几下。
“卜勒”
、“卜勒”
的,匣里的小木梳竟怎么也抠不出来。
她的眼中泛出恼意,扬起手抓住木匣就要往地上砸。
“哗啦”
一声,木匣里的梳子簪花率先撒落了一地。
斐菱反倒停住了。
她的身子一矮,手臂也跟着软了下来,就那么攥着木匣,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出神。
桂如打了水进来时,被一地的狼藉下了一跳。
她偷偷的瞧了瞧斐菱的神色,抿着嘴赶紧将水盆轻轻放好,便一言不发的蹲下身子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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