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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的话倒是正中下怀。
他胡乱点头应着:“好。”
一大碗醒酒汤灌下去,再洗了澡换了衣裳,鲁威宁的酒意去了一大半。
可也许泡过热水的缘故,腿有点软,迈步的时候老觉得象踩在棉花里。
“公主正好也醒了,驸马这边请。”
院子里,屋子里都掌灯。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点的都是红色的灯。
红色宫纱、纱灯,映得墙也是红的,地也是红的,那红并不刺眼,也不显得很浓艳,一片红融融的,映得这晚上不似真实。
鲁威宁觉得自己象是走在一个梦里。
到处都是香的,美的。
在屋外已经是如此,进了屋子之后,他这种感觉就更加清晰。
屋子里帐幔重重,珠幕纱堆。
宫女一重重打起帘子,松香在前引路。
鲁威宁总觉得适才这屋子不是这样的。
新房他不是进来过吗?拜完天地之后……现在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赵语熙已经睡醒,头发松松挽了个髻,身上穿的也不是那身儿吉服——这件衣裳也是新做的,牙色荷叶衫子,下面是深红裙子。
这打扮再普通不过,京里有些身份的女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会有这么一身儿打扮。
可是……
松香回头一瞧,这位鲁驸马又愣在那儿了,眼直直的盯着公主看,跟下午刚揭盖头那会儿一模一样。
赵语熙轻声说:“驸马回来了?”
鲁威宁嘴里应着:“是,回来了。”
人还是站在那儿不动。
“驸马请坐,松香给驸马倒茶来。”
“不用不用,我不渴。”
鲁威宁觉得这屋里的一切都过于精致,仿佛脚步稍微重一点儿就会踩坏了东西,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惊着人一样。
可公主让他坐,他还是往前走了两步,在嵌玛瑙的圆桌边坐下。
坐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生怕把这张玲珑小巧的圆凳坐坏了。
赵语熙也坐了下来。
两人离得这样近,鲁威宁闻到了一股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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