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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张床,她可不想跟他同睡。
但薄君奕现在就是她的主,她反抗不来。
“我打地铺。”
她说,转身走到衣柜里,里面正好有一套备用的床具。
薄君奕没有反对,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忙,脸上笑意全无。
她躺在地铺上,熄了灯,耳边却听到薄君奕低沉的嗓音。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嫁给我时,因为方尔蓝,你不肯与我同床,也是这样睡在地板上。”
房婼背对着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昏暗。
“那时候,我还将你当作了她。”
他轻叹一口气,“我想光明正大地顺一顺你的头发,却又害怕内心里的自己,害怕在M国发生的事情重蹈覆辙,害怕自己还是克服不了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薄君奕。”
她感觉有一只手触到自己的头发,带着冰凉的温度,缓缓地轻抚着长长的发丝。
她身子轻颤,冷笑说:“我记得,那天半夜,你丢下我这个正妻不顾,跑到医院里照顾发高烧的方尔蓝,还为她叱我。”
薄君奕下了床,将她横抱起来。
“做什么?”
她戒备地瞪他。
他一声不吭地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钻入地铺里。
“睡吧。”
房婼目光微黯,情绪亦是复杂。
睡在地上的薄君奕看着背朝自己的房婼,渐渐入了神。
还记得她嫁给自己的那天,身穿着晶莹雪白的婚纱,华丽而精致,典雅而优美,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美丽的房婼。
她的那双剪水般澄澈清亮的明眸,有着倨傲和轻慢,那时候的她,是骄傲的天鹅,而他,则应该是最幸福的新郎。
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幸福。
那年,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清晨六点,房婼还躺在被子里,被门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不耐地皱了皱眉。
依稀是有人在门外发生了争执,本以为是别人在吵架,然而不到一会儿,她隐约听清楚说话人的声音,立马就认出了说话声音的主人,蓦地被子里的身躯僵硬起来。
那么几年的朝夕共处,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独特的声音来?
薄君奕也听出来了,不冷不热地笑了笑。
双臂交叠枕在后脑勺下,姿态慵懒,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此刻面部紧绷的房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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