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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川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张扬舞爪对着越来越远的女人嚷嚷着,把司机吓坏了。
“小伙子,赶紧坐好!
你这样子太危险了!”
车开过街角,终于看不见宋诗意的身影了。
程亦川垂头丧气地坐端正了,残余的酒精令他思维异常活跃。
于是司机从后视镜里不时看看他,就看见后座的年轻人时而露出沉醉的笑,时而焦躁不安地啃手指,更多想不通的时候还会拼命抠脑袋。
想了想,司机小心翼翼地问他:“乘客,你是有虱子吗?”
程亦川一顿,抠脑袋的手指停了下来。
司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的坐垫是羊绒的,你悠着点儿抠……”
“……”
三天后,在瑞典参加世锦赛的运动员和教练组一同回国了。
袁华气炸了。
程亦川走的当天,只有助教和魏光严在场,没人拦得住。
等到袁华带人回到车上,才得知程亦川自行离队,坐飞机回国了。
电话打不通,人联络不上,袁华急得脸色都变了。
运动员身在国外,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谁付得起这个责任?更何况国家培养一名运动员非常不易,并不单单是钱能解决的事。
魏光严替程亦川圆场,“他就是听说丁教练家里出了事,心里着急,想着反正速降项目都比完了,干脆跟回去帮帮忙。”
袁华眼珠子一瞪:“丁教练家里出事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这不都是一个队的吗?男子速降,女子速降,反正都是速降。
一日师徒百日恩,他关心教练,顾不上担心自己……”
魏光严越说越心虚。
袁华呸了一声,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住嘴,再胡说八道,回去了以同谋罪处置你。”
魏光严立马噤声,在嘴上比了个划拉链的动作。
袁华黑着脸点完人数,嘱咐司机开回酒店。
车行一半,魏光严又偷偷摸摸跑了来,问:“您会怎么处理他?”
“我?我不会处理他。”
魏光严松口气:“我就知道您心地善良——”
话音未落,袁华冷冷道:“这事会上报,处理他的自有领导,教练组都护不了。”
魏光严一惊,心头飘过三个字:完蛋了。
比赛期间,孙健平的事一直瞒得死死的,除去教练组,没有一名运动员察觉到哪里不对。
就连魏光严也被蒙在鼓里。
程亦川回国后,第一时间向他打听丁俊亚家中住址,毕竟他所知道的是丁俊亚家里出事,上门找人就对了。
魏光严心急火燎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去找丁教练?袁教练说等我们回国,这事要上报,你死定了!”
程亦川顿了顿,说:“回都回来了,横竖都是死,死之前让我把事情解决了,不然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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