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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的人,罚酒三杯。”
他拖着许沐歌走向大圆桌。
在经艺的旁边恰巧有个空位,那个位置与华烨之间隔着萧子桓。
许沐歌也是爽快人,一口气喝尽了张弘倒下的三杯白酒。
喝完这才允许落座,座中的人纷纷夸奖她昨晚的演出多么多么的精彩,她谦虚地说:“有好一阵子没登台了,其实昨晚很紧张,效果并不算好。
为了这场演出,我练琴练得手指都破了皮。”
她张开十指,指尖纤细、修长,在指腹处,确有几块皮肉往外翻出。
自始至终,华烨都在与身边的朋友轻声交谈着,谁进来,谁坐下,他都没去注意。
许沐歌则是与经艺不时的耳语,经艺不知说了什么,她转过身,向长餐桌上的女子笑了笑,当目光落到陶涛身上时,她的笑意扩大了。
菜一道道上来,很多,色香味俱全。
陶涛没什么食欲,捧着一碟蛋糕,就这么坐着。
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平静了,一点都不激动。
如同看到海啸狂奔而来,回头看看,后面是茫茫的沙滩,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也逃不过这场劫难,不如就泰然处之。
寿星张弘今晚很开心,来者不拒,不一会,便喝得脸如关公,站起身时,几乎连酒杯都拿不稳。
陶涛看众人都已敬过,这桌唯有她还没去。
她本来是喝果汁的,怔了怔,拿起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准备过去,后面侍应生慌慌地说:“小姐,麻烦让一让。”
她侧过身,只见服务生一手端一只偌大的盘子,盘中装满了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对虾。
这种虾,在这个季节,象这么大颗,极其罕见,也只有张弘敢这般铺张。
女人们不顾形像,伸出纤纤玉手,各捏了几只虾放到自己的盘中剥了起来。
陶涛看见不爱吃虾的华烨也夹了几只过去,到是许沐歌看看自己的手,向一脸询问的经艺摇了摇头,端起酸奶杯浅浅抿着,神情意味深长。
陶涛突然有一点紧张,甚至觉得呼吸都不大顺畅。
没有让她失望,差不多在同一个瞬间,华烨把剥好的虾码在餐盘中,手一抬,他还在与隔壁的朋友说话,头都没转一下,那边许沐歌已伸手接住,接着,他又把醋碟递了过去,她接过,拿起筷子,夹着鲜美的虾肉,蘸着醋,秀气地吃了起来。
这一切是这么的和谐,这么的自然,不止是陶涛看到,经艺也看到,张弘也看到,还有别人也都抬起头,可是没有一个人脸露讶异之色,没有一个人这样的照顾、体贴有什么不妥。
也许华烨并不是刻意,他习惯了。
许沐歌练琴的手,必须保持指纹的敏感、光滑,不管是吃鱼还是吃虾、吃蟹,从来不动手,都是他剔好了给她。
她接受得也很习惯。
只是习惯,没有别的含义。
陶涛定了几秒,直直地看向华烨,心头一窒,无端端地打了个冷战,叉子上的点心啪地掉到了桌上。
餐厅内的暖气很大,陶涛的手心隐隐生出一层薄汗。
她感到闷热,气都喘不上来,她拉开椅子,出了餐厅。
再呆下去,她担心自己会为几只虾闹出什么惨案来。
走廊上的空气还是很闷。
其实这么高档的地方,自然是有中央空调的,任何一处的温度都是恒温,湿度也是控制的,没有道理会闷。
喉咙干涩,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堵着,上不下来,下去,可是一颗心却陡然往下坠了坠,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隐约疼痛。
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方觉好受点,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
萧子桓端着杯酒,跌跌撞撞地走着。
她忙上前去扶他,“二哥,你又喝醉了。”
“谁说的,我----没醉。”
他对着她呵呵一笑,“嫣然说我的酒量很大,她是先爱上我的酒量,然后才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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