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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奋地压低声音,“人鱼的歌声很奇妙,能牵动风浪,也能抚慰哀伤。”
泉奴:“这首歌很快乐。
他现在一定是快活的。”
海童站在守鲸岩边缘,眺望着远处的人鱼。
他听不懂歌里的词句,但天地仿佛都被这歌声统辖了,无穷无尽的幻象从星辰之中降落下来,穿过人们的指尖和发梢,连海风都是柔软的。
深海里的鱼群也被惊动,遥远的海面上,渔船的笛声都已经停息。
偌大的宇宙中,似乎只有这一处是骚动的。
明亮的星辰是燃烧的火球,它们纷纷坠落,在海里砸出冲天的斑斓波浪。
波浪席卷土地,空气中全是湿润的水汽,落进人的眼睛里,连泪水也变得甜蜜。
谢子京怔怔看着眼前的幻象。
他似乎也在某处见过这样的景象:燃烧的星辰从漆黑的天穹降下,落在高耸山头,燃起冲天火光。
在意识到一切似曾相识的瞬间,他的心脏在肋骨构成的牢笼里忽然加速跳动。
他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明亮温暖的清晨,鸟儿从他的窗前经过,翅膀留下的影子落在他和秦戈的身上。
他们彼此紧紧依偎着,赤.裸的肌肤还带着热度和汗水的湿气。
在最激烈和最亢奋的瞬间,他似乎踏入了秦戈的“海域”
。
那是连绵不断的山头,一半在燃烧,一半绿意盎然。
“……那是什么?”
谢子京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秦戈,“你的‘海域’?为什么会燃烧?它看起来很不妙。”
他想起秦戈曾经说过,自己的“海域”
也不见得有多么正常。
担忧和害怕让他把怀里的人抱紧了。
“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带我去山上过过生日。
我很喜欢那个地方,之后每年生日,我们一家人都会抽出时间去爬山露营。”
秦戈蜷在他怀里,“后来就没再去过了。
之后‘海域’里就常常会这样。”
“那怎么办?”
谢子京忙问,“你的导师,章晓,他没说什么吗?”
“他见过。
但是他跟我说,这不要紧,每个人‘海域’里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恐惧,能适应它就可以。”
谢子京看着他:“现在适应了吗?”
“适应了。”
秦戈说,“有时候我做梦,会梦见自己又进入‘海域’。
很奇怪,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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