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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过几分钟,秦文已经连动静都发不出来,跟任非搭档的马岩在他出问题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胡雪莉求救,而当胡雪莉赶到的时候,本来就终年沉闷的审讯室里已经弥漫了一阵令人作呕的便溺味道。
——秦文失禁了。
“今天提审他的时候就不太对,”
马岩站在审讯室里拧着眉毛跟赶到的谭辉汇报,“走路时不时地打哆嗦,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是感冒。
我没想到他竟然……”
“肯定是吸毒反应。
虽然没见针眼,但胳膊血管上还留有青紫瘀痕,用的应该是注射的方式。
不过奇怪的是按他这个成瘾反应,应该已经吸的海天胡地了才对,正常来讲这个阶段对毒品的需求量会与日俱增,并且周期越来越短。
可是他被拘了一个礼拜了,毒瘾竟然才发作一次,有点不合常理。”
胡雪莉把采血针从秦文另一只手臂的血管里抽出来,拿了棉花摁住针孔,朝任非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过来继续帮已经昏迷不醒的秦文摁着,“我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但是我们组里没有必要的治疗措施和设备,你们还是把他尽快送医。
血液化验的结果我会尽快提供给你们。”
谭辉沉默着点头。
任非在秦文胳膊的针眼上压得差不多了,松开手直起身,作为一个有轻微洁癖的爱干净好青年,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失禁的臭男人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体验,他本来刚出院,脸色还不太好看,这会儿脸上硬是被恶心憋出了一点血色,“秦文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求林启辰‘让他吸一点’,没想到那个人渣还涉毒……这特么差不多是坏事做尽了。”
始终没说话的谭队长沉吟着,若有所思地开了口,“你们还记不记得,监狱案里那个死者钱禄,生前也有相当严重的吸毒史。”
任非和马岩同时猛地抬眼看向他,谭辉看着椅子上不省人事的秦文,冷冷地笑了一声,“监狱案里曹万年的同谋田永强突然猝死,他背后牵扯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没再查出头绪,现在到好,不请自来,这三桩案子,还真特么牵扯到一块儿了。”
谭辉说着,某个想法突然念起,随即立刻被拍板下了决定,“你们跟监狱那边安排一下,我得去见一见梁炎东。”
从自己住院到现在就没得到过有关梁炎东任何消息的任非立刻眼睛一亮,自告奋勇,“我去安排,老大,完了你带我一起去呗?”
谭辉瞪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
…………
谭辉跟梁炎东的见面安排在了两天后的周五,没像任非自己见梁炎东时候似的想方设法求溜家属会见的大门,任非给谭辉走的是提审程序。
用任警官自己的形容,这是高效安全快速便捷。
然而谭辉去见梁炎东那天,打定主意千方百计要跟去的任非,却被开着堵在分局大门口的任道远给强行叫走了。
走的时候谭辉偷摸观察大老板面色不善,预测着爷俩儿又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单无论是腥风血雨还是血雨腥风,都不关他的事儿,谭队长乐得耳根清净,一个人去跟梁炎东见了面。
然而他去了就有点后悔了,深深觉得一直以任非老大哥身份自居的自己,应该把那位梁炎东的“迷弟”
带过来,见证一下这历史性的时刻——
哑了快四年的梁炎东,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又能开口说话了!
听见梁炎东动静的谭辉就跟被人开了个玩笑似的,脑回路顿时有点接不上了,震惊得说话都带了点磕巴,“不……不是,你、你会说话啊?!”
梁炎东没进监狱前本来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法庭上跟人针锋相对往往都是直戳痛脚一针见血,这几年没说话,天生的少言寡语加上后天的“功能退化”
一直导致他现在说话更加言简意赅,活生生一副能一句话表达清楚的意思,绝对不浪费两口吐沫的架势,“保命之举,情非得已。”
好在谭队不是任非那样没节操的迷弟,迅速地从惊骇中调整过来,思路立刻跟了上去,“谁想要你命?”
“太多,记不住。”
谭辉:“……”
“十年前,我24,读博二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曾参加过一次社会上发起的公益活动,去省医大附属医院捐过精。”
谭辉点点头,三年前梁炎东认罪的直接证据是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精斑,如今梁炎东口口声声一直说光盘里的内容是他翻案最大的筹码,录像里有人当时摸进了精子库,种种事由,稍微放在一起联想一下,基本就能得出结论。
因为早就猜到了大概的原因,所以并不意外。
梁炎东对他点头不置可否,继续用有些喑哑的低沉嗓音说:“林启辰盗走了我的体液样本,能证明这件事的证据之一是,现在省精子库里面保存的我的样本除了正常流向外,一定还有缺失。”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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