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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珩东到萧文茵家楼底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所说的催债的混混。
破旧的楼道里水泥栏杆已经剥落了一层漆,纪珩东还没从褚唯愿那里缓过来,脸色实在不算是太好。
因此敲门声也重了些。
萧文茵匆匆跑过去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门,待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她才万分惊恐的一把抱住了他。
年轻男子身上有特别的烟草混合着淡淡苦橙花的味道,独特而让人安心。
萧文茵把头深深埋在纪珩东的胸口,声音哽咽。
“你终于来了……”
看着怀里的人,纪珩东面容平静,原本垂在两侧的手也没有抬起来回抱住她,只抬手安慰性似的拍了拍萧文茵的头。
“先送你去酒店,这边的事我会找人处理好。”
萧文茵是太知分寸的一个女子,她能感觉到来自纪珩东身上那种自己尚且还不能掌握的疏离感。
于是不着痕迹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略微有些局促和尴尬。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纪珩东十分随意的看了眼腕表,好像根本不在意她刚才说的话。
萧文茵身后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有几双鞋子甚至在屋里的地板上都漂浮了起来。
饶是纪珩东都觉得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有点说不过去。
“你去收拾东西吧,我在楼下等你。”
所谓大家闺秀,就是萧文茵这个样子,哪怕她经历了多么惨痛的变故身上那种傲气和对生活质量的追求都不会因为物质的原因下降一点。
哪怕她现在处于如此落魄的环境。
晚风料峭,她对着镜子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依旧是之前裹在身上的红色披肩,里面是一条质地软滑的黑色真丝连衣裙,镜中的女人黑眉红唇,即使哭过也只是给她盈盈脸色做了些动人的点缀。
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一只行李袋,萧文茵才不疾不徐的下了楼。
格尔曼酒店是纪珩东名下的,所以当老板的车远远开过来的时候就有大堂经理侯在了旋转门外。
萧文茵看着这幢气势同他的人一样奢侈的建筑,显得一点也不陌生,反而礼貌的对纪珩东道了谢。
“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你不嫌弃,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纪珩东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把话说回去。
“改天我请你吧,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跟他们打声招呼,都吵吵着说要见你呢。”
萧文茵低头很浅的笑了笑,“我没想过自己还能回来,能见到老朋友当然是好的。
我先上去了,如果老房子那边有什么消息还麻烦你通知我。”
纪珩东点点头,“你放心。”
一旁的侍者推着行李架把萧文茵那只价格不菲的行李袋运进大堂,经理也带着萧文茵往酒店里走。
纪珩东出于礼貌并没有走,坐在车里等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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