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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够早慧,除开一帮兄弟不说,连曼玲叛逆期时逃学的假单都是他帮忙伪造的。
浅金色的都彭在空中划出一道亮色的抛物线,凌子筠没伸手去接,火机打在了他肩膀上,跟齐谨逸被烟头弹到的同一位置,又被弹落在了地毯上,砸出一声闷响。
肩膀上被火机打到的地方钝钝地发痛,无端让他想起齐谨逸站在花前灯下的样子。
他问:“你床上功夫很好?”
齐谨逸被他的直白惹得差点笑出声,忍住笑答:“试过的都说好。”
“想也是,”
凌子筠弯身把都彭拾起来,没有点烟,只叮叮地打着火,“不然也不会被带回家里,还给了你能替我签成绩单的错觉。”
蒋曼玲从不避讳她在外有情人的事实,只是从未把人带回过凌家,眼前这位还是第一个。
他忍不住又打量了齐谨逸一眼,后者依旧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甚至看起来比晚餐时还要萎靡了几分,找不出任何闪光点,只有一副皮相好看。
凌子筠撇了撇嘴,这个人的存在简直重新定义了曼玲的择人标准:肤浅。
“你很怕?”
齐谨逸问。
凌子筠挑了挑眉,咬开滤嘴里的爆珠,几丝薄荷味在嘴里洇开,冰冰凉凉。
他把烟点着,吐出稀薄的烟雾,“怕?怕什么,你以为你能从蒋曼玲那里拿到多少钱,还是以为你能分到凌家的家产?”
他把都彭抛起来又接住,打量着上面精致的花纹,“不过也是,她对情人一向都很大方,送过豪车送过宅院,难免会让人起心思。”
话里话外的不屑十分露骨。
他曾撞见过曼玲前几任情人开车送她回家,开着女人送的车,戴着女人送的金劳,表情还意气风发。
“……”
齐谨逸揉了揉额角。
这个都彭是他年前在意国陪小妹逛街,身上找不到火机时顺手买的,但看凌子筠的表情,便猜到这不过八九百欧的小物件,竟也成了他当小白脸的佐证之一。
难道他看起来真的像是连都彭都用不起的人?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点浅浅的胡茬软软扎着指腹。
是了,任谁坐了那么久飞机又得不到休息,看起来都会精神萎靡。
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是个颠簸了近二十个小时的旅人,豆袋沙发太软太舒服,生物钟与疲惫催着困意一点点爬进他的身体。
该去睡了。
他站起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和状态都称不上良好,却仍不想放过调侃凌子筠的机会,“那你是怕——”
凌子筠循声微微仰起头,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人,看那人伸手过来把自己嘴里的烟拿走。
那人的嘴唇凑到自己耳边,带笑的声音含含混混,一字一顿地撞进他的耳膜里,“——妈妈不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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