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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更深了,两个酒窝羞涩地露出来,“会烫。”
统兵百万的楚北捷,从不曾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无力的一天。
莺声燕语,片言只字,便叫他丢盔弃甲,让她得寸进尺。
他僵硬地低头,吹气,待勺中的汤不那么烫了,就笨拙地伸到她唇边。
娉婷听话地张口,喝下好喝的莲子火腿汤,倚着枕,轻笑,“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王爷说是吗?”
楚北捷悻悻,“本王怎会知道?”
娉婷见他冷着脸,越发想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见楚北捷眸中掠过一丝恼怒,葱白玉指取过他手中的汤勺,舀了满满一勺子,小心翼翼送到楚北捷唇边。
楚北捷看着她。
她眼中清澈一片,可比山间清泉,无一点杂质,瞅得他心中又痒又酸,仿佛不张开口应了这勺汤,便是负了天下,辜负了最不应辜负的。
可恨,可恼!
他本来将唇抿得紧紧,后来却似乎改变了主意,虎目中掠过如沙场决战前的毅然,蓦地大口一开,整勺汤含进嘴里,紧接着上身不容抵抗地前倾,一手稳稳持着汤碗,一手按着娉婷的肩膀,唇对上唇。
传过来的,除了汤,还有属于楚北捷的刚强、决断、霸道和不可一世。
怎能不甘之如饴?
娉婷颤抖着睫毛,闭上双目,细瘦的双臂搂上楚北捷宽厚的肩膀,咬着牙低声道:“从今日开始,王爷对娉婷有一分不好,娉婷便对自己一百分的不好。
横竖就这么一条命,糟蹋掉也无所谓,一了百了。”
楚北捷暖玉在怀,闻言浑身僵硬,怒道:“你还要威胁本王多少次?”
“一百次也不够,一千次也不够。”
极低声、毫无怯意地回答。
怒气顿升两丈,楚北捷直起上身,却被两只细弱的手臂死死缠着,低头看去,怀里人早已泪湿满面,泪珠挂在寒玉般细致的肌肤上,欲坠不坠,贝齿紧咬下唇,不肯让人听见泣声。
氤氲的眼眸不惧他犀利的目光,凄凄切切,欲语还休中,一丝决然若隐若现。
怒火滔天,就于那么一瞬间,百炼精钢化成绕指柔。
“可恨!
可恶!”
楚北捷狠狠搂紧她,恨不得将她勒进自己的肋骨中,“可恨的白娉婷,可恶的白娉婷……”
太阳躲到云后,细雪纷纷扬扬来了。
无妨,屋中暖意正浓,虽是冬,却有春的旖旎。
红蔷在帘后偷窥一眼,羞红了脸,蹙起眉道:“闹到现在,连汤都没有喝完呢,这可怎么办好?”
醉菊淡淡一笑,“白姑娘的身子,自有人担惊受怕,我们操什么心?来来,趁着好雪,我们快到院子里堆个雪人。”
不再顾那屋内的卿卿我我,爱恨交织,醉菊的目光投向院外满山遍野的纯白。
师傅啊师傅,王爷爱上了一个,多么叫人头疼的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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